这两个声音,如此耳熟,只是在夜里没有看到正面的形象,赵菲听了一会儿,才把声音和人对上了号。
这二位,分明是秦校长和曾老师。
也许是这里入夜之后十分僻静吧,所以他们就移步于此来说此悄悄话,没想到却恰好被赵菲听到了。
听秦校长的意思,好象是要以中级职称来换得曾老师帮他做一件不太合法的事。
如今正处于“严打”的风头,这二位还真是敢顶风作案啊?
赵菲既然已经听了个头,再说听这二话的口气也不是什么好事,索性就继续蹲在那里听了下去。
“我跟你说吧,秦莲花是咱们镇上一把手的女儿,她这次铁了心要考一中,你就好好动员一下你们班那个郑志强,他的成绩不是一向十分稳定吗?只要他肯给秦莲花漏卷,咱们就能把秦莲花送到一中去。
曾老师,你还年轻,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人啊,有时候人生的关键之处也就那么一次两次,若是不抓住机会,也许一辈子后悔哦!”
秦校长语重心长地劝曾老师,好象全然是为了他好似的。
“秦校长,你说的道理我知道。可是,那个郑志强,性格也很孤傲,不是那么好说服的。唉,我就被劝不动他,反而暴露了这件事。”
曾老师心动了,但这件事又不是他一个人能办到的,还需要学生愿意配合,他知道自已在学生心中的地位不怎么样,所以完全没有把握能否说得动郑志强。
“曾老师,我这是为了你好。初三年段好几个班主任,我最看中你了,要不然,这件事我要和三班、五班的班主任说,他们个个肯定都抢着去办。
你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啊!”
秦校长语气里透露出浓农的不满。
曾老师听了,心里不由地腹诽道:哼,什么看重我?就三班、五班的那两个老夫子,有可能帮助你做这件事才怪。
不过,曾老师倒也相信,如果自已放胆一做,把这事做成了,秦校长一定会实践自已的诺言的。
秦莲花他知道,是黄坑镇一把手的掌上明珠,学习成绩中不溜秋,但若说要考上一中,那还差了一把火候。不过,如果有人在中考时能把卷漏给她,考上一中也不是什么难事。
思忖着这件事情他承办之后的利益和后果,曾老师一时没拿定主意,早上的公审大会才召开呢,虽然这事够不上枪毙这么严重,但是真要被人察觉了,也是不合法的。
看到曾老师没马上答应自已,秦校长也知道事关重大,他也不好强逼,于是便放软了口气道:
“让你考虑一晚上吧,明天再答复我。”
说完,秦校长就自已一个人先走了。曾老师在小花园里来来回回走着,长吁短叹,还不时能听到火柴擦火的声音,接着又能闻到一股股的烟味。
看来,这件事让曾老师举棋不定,就犹如老鼠看到捕鼠器上美味的肥肉,想吃又怕被夹住,状实可怜。
赵菲分析了一下,觉得曾老师最大的犯难之处,就是生怕掌控不了学生。郑志强的性格赵菲多少也了解,他和父亲赵民生一样,属于那种一板一眼的人,曾老师如果真地打算去说服郑志强的话,赵菲觉得成功的机率为零。
也许,这是自已的一个机会呢?
想到这里,赵菲便毅然站了出来,她站起身,茉莉花丛只有半人高,一站起来她的身影就显现出来了,曾老师估计也没有想到小花园里会有人,乍一看到赵菲,不由惊吓地叫了一句:
“谁?”
“是我,赵菲!”
“你,怎么是你?你在这多久了?”
曾老师一看是赵菲,吓得手一抖,连烟都掉在地上了,红红的烟头落在地上明灭不定,象极了曾老师的心事。
他的脑海中飞速地回想着自已和秦校长的对话,这些对话如果被赵菲听去的话,那他和秦校长统统都完蛋了。
一时之间,他也不敢那么凶地对赵菲了,只是脸上挂着严重的心虚。
“曾老师,别紧张,你和秦校长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听、听到什么?我们没说什么!”
“曾老师,别怕,我不会举报你的。相反,就这件事,我们来达成一个交易吧!”
赵菲镇定自若地对曾老师道,此时,局面由她强势掌控,反倒是她象老师,而曾老师明显处于下风。
“哦?什么交易?”
看到赵菲这副谈判的口气,曾老师也稍稍稳定了心神。
“我听秦校长的意思,就是要在中考时安排一个同学,让秦莲花抄他的卷子,是吧?依我对郑志强的了解,他是万万不可能做这件事的,这样吧,我愿意当这个人。”
这种行为,比当枪手高明多了。考场上现场抄卷,比冒名顶替风险少多了。
“你?”
曾老师大吃一惊,不过一想,赵菲如果自愿的话,那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赵菲的成绩,和郑志强一向不相伯仲,两个人不是你第一就是我第一,之所以没有把赵菲列入考虑名单,是因为之前曾老师和赵菲的关系已经闹崩了,曾老师当然一点也不会料到赵菲竟然愿意帮他的忙。
“嗯,我的成绩曾老师也清楚,我也有信心一定能考高分。说句大话吧,我保证能让秦莲花抄上一中。”
都把话挑开了,赵菲也就不遮遮掩掩了,索性把话说开了。
“哦,那你有什么条件?刚才你说交易?是什么样的交易?”
曾老师的脑子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