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容不得刘裕至多想,听到刘裕至说丈母娘是被人做“扣”了,都是农村出来的孩子,赵民生多少也听过这方面的传闻。
于是赵民生便把丈母娘又重新安置躺下,刘桂珍一摸吴秀莲的头,依然烫得吓人,但经过大家这一摆布,吴秀莲迷糊地有了点意识,她喃喃地道:
“渴,水!”
一听外婆说要喝水,赵菲赶紧从边上拿过水杯,从热水瓶里倒了点开水,快速荡凉了,端着杯子上前凑近外婆的嘴唇,让她喝。
可是吴秀莲嘴紧闭着,根本就张不开,人整个处于无意识状态。看到外婆这样,赵菲心疼得要哭出来。
还是刘小乐作为旁观者清醒些,他找了把汤匙,对赵菲道:
“喂着喝。”
赵菲这才清醒过来,把外婆的枕头垫高了,然后用汤匙舀了水,小心地撬开外婆的嘴,将水一点一点地渗进外婆嘴里。
可能是渴坏了吧,一喝到水,外婆就迫不及待地把汤匙里的水吸干了。
就这样喂了小半碗水,外婆似乎舒服多了,就开始拒绝喝水。
这时候,刘裕至已经找到火柴,把红纸小人上的缝衣针拔掉,接着点火把红纸烧了。
就在这时,好象有所感应似的,赵菲看到外婆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原来因为发高烧气喘一直起伏得比较的胸口,开始慢慢变得平缓下来。
刘小乐扯过一条毛巾递到赵菲手里,赵菲这才惊觉刘小乐别看人小,其实还挺细心的。她冲着刘小乐感觉地笑了下,接过毛巾,替外婆擦起汗来。
“咦,妈,外婆的体温好象降了。”
赵菲在擦拭的过程中触摸到外婆的额头,觉得没有刚才那么烫人了。
大家听赵菲这么一说,也惊喜地围拢过来,刘桂珍伸出手去摸了下吴透莲的额头,也高兴地道:
“真的,退烧了。”
“那就一定是被人做‘扣’了,你看看,这符纸一烧就人就好了。混蛋,到底是谁做的‘扣’,如果让我查出来,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一顿。”
刘裕至眼里冒出了火,老婆子这病了一天,把他折腾得不轻,现在明确是被人做“扣”,农村最恨这档子阴事了。
而且关键是做“扣”的人无孔不入,一个红纸小人只要他知道你的生辰八字,随时就可以趁着人家不注意,偷偷放到你家里任何一个角落,那种诅咒即刻生效。
象吴秀莲这样放在床下还是明显的了,万一藏在壁橱的随便哪个角落,那就很难找到。
而做“扣”的符纸找不到的话,被咒的人病也根本好不起来。
这才是农村人最忌恨被人做“扣”的地方。
“爸,你知道村里谁最有可能干这种事吗?”
赵民生问,他还掂记着村里还有其它的发烧的病人。
“哦,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小乐,这些发烧的你知道都是谁?”
刘裕至是典型的农村老汉,一说起这俗俚情,处理这种村务,他就精神百倍,觉得一村子大事都压在自已身上似的。
“村头的刘强东老婆,刘子絮他妈……”
刘小乐对这些事倒是很清楚,扳着指头一一说了出来。
赵民生一听这些人除了都是后格头村的之外,再没有另外的共同特征,不由得皱起眉头道:
“爸,总不会这些人都是被人做‘扣’吧?”
刘裕至听了,正色道:
“说不定有这种可能,老婆子,哎,你清醒了?”
刘裕至转头看到床上的吴秀莲睁开了眼睛,便叫了一声。
“是啊,我这是怎么了?”
吴秀莲一睁眼,就看到床边围着一圈子,女儿女婿还有外孙女都来了,不由大吃一惊。
“外婆,你发高烧了,现在正在退烧,人舒服多了吧?”
赵菲关切地问。
“哦,我记起来了,今天白天喉咙痛死了,后来就迷糊了,眼睛一睁开就看到你们在这里。”
“那你现在喉咙还疼吗?”
“咦,不疼了,好了。”吴秀莲吞了口口水,感觉没有难受的异状,“肚子饿了。”
“妈,我给你下面条去。”
刘桂珍一听母亲说肚子饿了,高兴地就直奔厨房去了下面条了。
外婆人好转,赵菲一颗提着的心也就放下来了,但刘裕至这里却炸开了锅:
“这么多人发烧,我去他们家问问,看到底什么情况。白天老太婆生病我也没顾得上他们。”
刘裕至说着话,声音还在,人已经跑到屋外去了。
“爸,你等等我!”
赵民生见岳父这么冲动的样子,赶紧跟着他身后冲了出去。
刘裕至其实心里已经有了怀疑对象,他匆匆忙忙地去问情况,无非是想多拉些人,一起去找当事人问个清楚。
那个人,是村里人轻易不敢招惹的,以他一个家庭之力,是绝对不敢去找对方麻烦的。
“刘叔,你说做‘扣’?刘嫂是被做‘扣’才发烧的?”
村头刘强东送他老婆到镇卫生所去了,家里剩下他父母,一听刘裕至这么说,也着急害怕起来。
被人做“扣”,可不是打针吃药就能好的,他们赶紧在屋里四处寻找起来。
果不其然,经过一番挖地三尺般地寻找,最终在刘强东房里的床角靠着墙的角落,发现了一个写着刘强东媳妇生辰八字的红纸小人。
和刘裕至家发现的小人不同的是,小人不是脖子上而是胸口上扎着雪亮的缝衣针。
“你儿媳妇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