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菲已经回到围着刘老吉的村民队伍里,眼看着刘老吉忠实地执行自已的交待,村民的情绪一步步被他的“坦诚相见”疏导开来,却见外公仍然死不悔改,固执地做定刘老吉的“罪”,赵菲不禁摇了摇头,真是猪一样的队友啊!
还好,这一世有父亲在,有她在,才能维护外公周全。
赵菲并不担心,现在就算刘裕至进了刘老吉的家,也是在刘老吉的邀请下进入的,并不是打砸抢的行为,只能算是村民间一种互相协商、澄清是非的举动。
所以眼见刘裕至带着几名受害者家属走进刘老吉家,俨然成了带头大哥,赵菲淡定地走到父亲赵民生身边看戏。
刘老吉见刘裕至还真带着人进来了,不由心里暗呼庆幸,还好刘裕至的外孙女把他家所有与画符有关的东西都打了包带走,否则只要在家里查出一星半点与画符有关的物品,那就全身长嘴也说不清楚了。
虽然他是职业神棍,但是此时村民愤怒的情绪大过理智,现在借着这个怒气,找到他的那些证据,肯定会把他当成发泄出口。到时候,就象刘裕至的外孙女说的,打也是被白打了。
刘裕至心里颇有几分把握,刘老吉不是干那个的嘛,只要屋里能查出一张符纸,就能定了刘老吉的罪。
可是让刘裕至跌破眼镜的是,村里的职业神棍刘老吉,屋里头居然连一张符纸也没有。
别说符纸了,就连一张画符纸的工具,什么黄裱纸、毛笔什么的,都清洁溜溜。
刘老吉平时跳大神,还烧金纸呢,这下连金纸也没有一张,刘裕至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一无所获的刘裕至自然不甘心,他悻悻地问刘老吉:
“你不是还给人驱邪赶鬼吗?怎么家里没有符啊?”
“我一向不画符,我都是画符水,喝下去就成了,哪用得着符纸啊?”
刘老吉心平气和地道。
“哎,看来是误会人家了。”
一个跟进来找证据的受害者家属有点不好意思,都是一个村的,低头不见抬头见,这么贸然就围者上人家的门,总是不好的。
经过这一番折腾,就算是受害人家属,心中的怒火已经随着事情的推进而得到宣泄,心态平和了许多。
“是啊,刘老吉屋里也没有什么异常。”
另一个村民搓了搓手,有点不知所措。
当理智渐渐恢复,一村人的感觉就又回到身上,大家开始想着以后出门相见、时不时还有事要求刘老吉的后果,看来不能这样就把刘老吉得罪了。
“没事那咱们走吧?”
一个村民拉了拉刘裕至,让他就此罢休,不要再继续追究下去。
刘裕至看到刘老吉平静的脸,怎么都觉得他好象在内心嘲讽自已似的,他的二杆子脾气上来了,恨恨地道:
“全村除了刘老吉会做‘扣’,我看就找不出第二家。如果你们这样忍气吞声,以后‘扣’做到你们家头上,我看你们后不后悔。”
刘裕至的话,有以绝后患的意思。已经有了退缩之意的村民们被他这一唆使,又担心起来。
因为做“扣”这种阴毒的手段真是防不胜防,如果刘老吉真的是做“扣”的人,那以后一个村相处,每天都要提防着他,不知道多累。
农村的房子,都是一进二进的平房,除了大门可以出入,还有边门和侧门,大家平时出去干活,除了把放贵重物品的主卧锁上外,小门都是不锁的,谁都可以自由出入。
因此,如果村里真地存在一个心怀不轨的做“扣”者,等于随时就可以把“扣”轻易地做到任何人家里。
一张小纸片,可以轻巧地藏在对方家里的任何一个地方,屋梁上、墙缝间、碗橱背后……
村民们越想心越惊,大家都把征询的眼光投向刘裕至。
刘裕至这下得意了,他振作了下精神,正气凛然地道:
“刘老吉,你都承认了会画符水,那画一张符不是更简单的事?我们现在找不到你的符纸,但是谁知道你是不是刚才在我们进来前就藏好了呢?
做了坏事,当然怕人家查,你肯定早就做好两手准备了。”
村民们一听,顿觉得十分有理,做了这么件大坏事,哪还有把做案工具随便放在屋里的道理?
“刘老吉,我们差点就被你骗了!还好刘裕至精明,说,你到底做了多少个人的‘扣’?”
一个村民气不打一处来,这次他家病倒了两个人,不光要花好多医药费,整个家全乱了,害得他一天都不能下地,只顾在家照顾老婆孩子了。
“我真地没有做‘扣’,乡里乡亲的,我不会害自已人。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我要害也是害别村的是不是?”
刘老吉急了,的确,如果说全村最有做“扣”条件和能力的,真的是非他莫属了。
见外公进去了好一会儿没有出来,赵菲明知道他不可能查到什么不利的证据的,因为那些有关的东西都被她带走了不是,现在正吊在村子中间那棵大榕树上呢。
可是外公为什么这么久还没出来?难道发现了她什么疏漏的东西?想到这里,赵菲的心里也不确定起来。
虽然自已因为重生而知道一些先机,但毕竟凭的都是上一世听别人嘴里说出来的事情。而口口相传的事是最不确定的,赵菲不能肯定刘老吉是不是还有一些别的不可见人的事瞒着自已,没有交待清楚。
万一东方不亮西方亮,外公没有找到符纸,却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