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赵菲还未完全康复,但是在刘桂珍的心里,现在能吃能喝的赵菲至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想到不用再付一天三百多元的医药费,刘桂珍已经从最初赵菲醒而无神的震撼中放松下来。
虽然赵菲现在还不认得人,但能吃能喝,大不了带回去照顾一段时间,就会慢慢好起来。
刘桂珍的心情,没有赵民生那么揪着,也和后来独生子女的家长心态大不一样。也许是因为家中子女众多有关系吧。反正没了这个,还有别的能指望呢。
所以突然意识到这个男孩子对赵菲的感情不一般,刘桂珍便饶有兴味地上下左右地打量起来。
一般的男孩子,如果被刘桂珍以这种眼光打量,早就坐不住了,至少也会和刘桂珍打个招呼,解释一句什么。但是******并不,他对别人对他倾注的“情感”通常都比较麻木。所以刘桂珍这样打量他,他依然若无其事,淡定如斯。
倒是赵民生,看到司马翼的一番施为后,再加上刘老吉对司马翼恭敬有加,知道这不是一般的人物,而且还出手对女儿进行相救,赵民生不由对他持着一份尊重,道:
“老先生,您辛苦了,请问老先生,我家女儿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呵呵,心病还需心药医,心结还需心来解。外人急也没有用。如果能找出她昏迷前心系所在,或许可以帮着她打开心结。”
“哟,这位老先生,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吧?别人可以说是外人,但是我们怎么说都是阿菲的父母,怎么能说是外人呢?你这样说,分明是自我开脱吧?医术并不怎么样,随便下几根针扎扎,见治不好,就找个理由为自已辩解是不是?”
刘桂珍见司马瑨并不理睬她,她哪里知道这是司马瑨打小就落下的“病”呢?还当这个少年十分狂傲,目中无人,心里就把他从女婿的候选名单上摒弃了。
刘桂珍才没有那么傻呢,她拿捏了赵民生半辈子,知道找男人要找拿得住的,象司马瑨这种不声不响、目无尊长之辈,实是极不讨她的喜欢,因此连带着对司马翼看着也不顺眼起来。
尤其是司马翼虽然对女儿做了一些医治的行为,但是他现在说的这几句话不是废话吗?如果女儿能好,那自然是他辅以金石的功劳,如果不能好,那就是女儿走不出自已的心结,怎么说都能成就他的高大全,刘桂珍自认为不会上当,因此毫不客气地当面揭露了他。
司马瑨听到刘桂珍的攻击倒是有点触动,不由地看了一眼二爷爷。二爷爷在家族中几乎就是一个传说般的存在,今天居然被人攻击了?对刘桂珍,******因为她是赵菲的母亲,不敢反唇相讥,他虽然有“病”,但还懂得尊重长辈。
但是对二爷爷受到他人的攻击,这么明显轻视的话,******就不能保证二爷爷不生气了。
司马瑨的心里,第一次有了为难的感觉。
一边是赵菲恶言相向的母亲,一边是他敬重有加的长辈,这二者一旦起冲突,他该如何处理的好?
司马翼微微一笑,并不反唇相向,他对******道:
“此间事了,二爷爷我去了,你好好照顾她吧!这方药剂,待她清醒后喂服,可让她神魂稳固,及早恢复清明。”
说完,司马翼留下一张写着药方的单子,就翩然离去。
刘桂珍早就做好了和司马翼大骂一场的准备,没想到这老头子根本不接招,理都不理她,跟本就象没看见也没听见她说什么似的,留下几句轻飘飘的话就走了。
倒是把赵民生气得够呛,他担心极了赵菲,还想让司马翼多留下来一会,以便女儿一旦有什么事,也好有个懂行的人可以商量,谁知道司马翼就这样被刘桂珍“气”走了。
“老先生,你等等,我女儿还没好呢,能不能再多留一会儿?她那是妇人之见,您老可别生气。”
赵民生追至门外,几乎要苦苦哀求了。
女儿此前一天一夜无知无觉,不吃不喝,赵民生的心都要碎了。现在虽然能吃能喝,但却依然神游天外,说难听点还是个活死人,这怎么能叫赵民生放得下心来?
现代医学无法解释的,这个老者却胸藏方略,似乎都略知一二。再加上刚才他医治赵菲时熟稔的手段,赵民生已经把他当成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放心吧,你女儿的心结,如果不靠自已的力量解开,最终还会妨害到她今后的生活。
这是一个坎,注定只有她自已能面对。
别人只是她的一个助力。
不是我不为她做什么,只是能做的我都做了。”
司马翼说完,便离开卫生院,消失在夜色中,不知所踪,让赵民生好一阵怅然若失。
司马瑨并没有和司马翼告别,他知道二爷爷的个性就如闲云野鹤一般,说走就走,没人能留得住他。现在最要紧的是,密切关注着赵菲,希望她能在内心牢笼的禁锢中早日脱困而出。
刘桂珍见老者并不接招,她已经习惯了和吴丽梅式大吵大骂的“交流”方式,自已这样当面蹬鼻子上脸,如果是吴丽梅之流的早就扑过来扯她的头发了。
当然,对方年纪一把,又是男人,刘桂珍知道自已头发不会有被扯的风险,但是就这么视她为无物地走了,刘桂珍就象一个做足了架势,捏紧了拳头,准备冲对方用力一击的拳手,突然发现对方不光毫无招架,而且空门大开,她却击中了空气一般,备感郁闷。
于是,刘桂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