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司马瑨的缘故,一向在外人面前高傲清冷,令人难以接近的楚钰,破例地对吴胖子很好。
不过,吴胖子倒没有一点意外的感觉,作为童年大肆揪过楚钰辫子、经常弄得她回家找妈哭的吴胖子来说,楚钰不管怎么变化,也脱不了童年小丫头的模样。
童年的伙伴就是这样,不管你成年后做了多大的伟业、当了多大的官,但在往昔伙伴的心目中,你就是那个脱了裤子和他下河摸鱼的调皮少年,或者那个穿着花布衣服爱哭的小丫头的模样。无论如何,也提不起恭敬、恭谨之心。
吴胖子这一搅和,让楚钰才知道,从今天以后,日日就要见到吴胖子了,因为该死的吴胖子居然也考上了京大附中,而且由于排名靠前,估计还得和她同班。
京大附中的排名,一向是惟成绩论,容不是搀假,楚钰的身份虽然高贵,但她的学习成绩也不含糊,全靠自已的实力,竟然比吴胖子的分数也不差,两个人总分只差了两分,吴胖子比楚钰高。
论起学习的天份和综合素质,还是楚钰比吴胖子要高,因为她自幼年离开深山大院后,就被父母送到国外女子贵族学校去上学,直至高中,家里的老爷子认为她西式的东西学得也够了,应该接受东方教育,才把她又从国外弄回国内上学。
此时的楚钰,早就能操几口流利的外语,并且气质姿容放在普通的中学生中,隐然高贵不凡。难怪吴胖子乍一看到小时候经常被他弄得哭鼻子的楚丫头也会流口水。
不过,吴胖子这纯是发春少男对美女的一颗景仰爱慕之心,仨人在一起玩了大半天,算是初步奠定定了今后黄金三人组的基础。
第二天,司马瑨乘一早的班机飞抵云杭市。
赵菲和父亲乘了半个多小时的班车到了大兴县城,一下车,就有一群三轮车师傅围上来,抢拿着赵菲手里的皮箱,吓了赵菲一跳。
赵民生喝止了,挑了一个面相最老实的师傅,问:
“到大兴一中多少钱?”
手上提着这么多行李,走到一中准得累死,赵民生看女儿脸色略显苍白,舍不得让她再辛苦,于是打算雇一辆三轮车。
赵菲这才想起,这些抢行李的都是车伕,他们抢行李那是抢客呢。
“两个人,这么多行李就一块五吧!”
“一块五?太贵了吧,这里到大兴一中也不远。”
赵民生听了一阵咋舌。出门果然不容易啊,走几步路都得花钱。
“如果光是你们两个人的话,一块钱就行了,可是还有这么重的行李,实话和你说吧,别人都是载两块钱的,不信你去问问。”
赵民生环视了一下四周,那些眼色好的自行车伕见他犹豫不决,又围了上来,赵民生吓了一跳,只好无奈地道:
“好吧,那就一块五。”
价钱讲成,自行车伕麻利地把他们把行李装上板车,让赵菲坐在后架上,赵民生生坐在三轮车里的小矮凳上,用力一蹬,自行车就晃晃悠悠地往一中去了。
越近一中,赵菲的心情就愈发有点激动。
此时大兴县的街上,沿街两边,还都是灰扑扑的青瓦二层砖房,透顶的红砖小楼也不多,沿街的店面卖日用品、衣服的挺多,也有人在街口的金合欢树下摆着免费的施水大桶。
自行车伕骑到这里时,还停下车,接了一大碗茶水,美美地喝了一碗。
商机与淳朴的民风共现,这种情景,是这个时代特有的风景。
赵菲看着眼前这片县城最繁华的商业街,想起日后,这里青瓦房统统被拆掉,建成了时髦的商业大厦,和城里一样,成了寸土寸金的地方。
但是和市里比,大兴县城建的步伐仍是慢了好几拍,直到2000年才有一些起色。因此,如果要投资房地产的话,赵菲是不会选择投资在大兴县的。
因为增值的脚步慢、升值的空间也不大。
对于赵菲来说,大兴县并非是创业的热土。这里,只是她人生起步的重要起点罢了。
远远地就看到人流车流往一个方向聚去,自行车伕道:
“快到了,今天是开学吧,人很多啊!”
“是啊,今天是新生报到,所以家长也来了,自然人多了。”
赵民生乐呵呵地道,似乎十分有兴趣和人扯起这个话题。
“哦,那这个小姑娘也是考上一中的吧?你培养孩子真有一套啊!”
大兴一中是全县学子心中的学习圣地,其重要意义不呰于古代文庙对读书人的意义。能考上一中的,哪个学习在校不是人中龙凤啊?所以自行车伕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羡慕和钦佩。
赵民生的表情如沐春风,说话的声音更加和熙了,他的声音里都能听出掩不住的高兴:
“哪里,哪里,孩子自已想读罢了。我们做父母的在学习上哪帮得上什么忙啊!”
话虽这么说,可是赵菲看父亲的模样,分明象吃了人参果似的,十万八千个毛孔都舒坦。
赵菲看到父亲以自已为荣的模样,心里说不骄傲和满足也是不可能的,她脸上带着笑意,心里的紧张也被父亲的喜悦冲淡了。
“热烈欢迎新同学到校!”
大红的横幅写着大大的欢迎,张挂在大兴一中校门口,十分夺目。赵菲一眼看到这条横幅,心神不由一阵恍惚,司马瑨,他会出现吗?
自行车伕收钱离去后,赵民生和赵菲往校园里走去。
今天是新生报到的第一天,所以学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