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强,到底怎么回事?别吊人胃口了,快说吧!”
阿泰穿着篮球背心,光着的膀子上,已经因为惊吓而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要不是害怕在美女小妹仔面前丢脸,他早就逃出房间了。
“你们看,这是什么?”
赵国强从地上拽起一个东西,在他们面前一晃。
“太恶心了,不是那只死老鼠吗?”
阿泰一看,正是那只被赵国强打得血肉模糊的死老鼠,不由退了一步,露出一脸嫌恶之色。
赵菲也好奇地看着,她也不晓得为什么哥哥会说老秦头的谜案得解,但看来,答案似乎就在这只死老鼠身上。
“你们看这只死老鼠的尾巴!”
赵国强招呼他们来到室外,在傍晚夕阳的余辉之下,赵菲和阿泰可以清楚地看到,这只死老鼠的尾巴尖端,结了一个圆圆大大的球体。
“它的尾巴怎么是这样?”
赵菲好奇地问。
“这个,我估计它是尾巴上沾了一些粘性的东西,比如松脂什么的,林场别的不多,就是木头多,树脂这东西,随处可见。
这只老鼠沾了树脂,尾巴在地上拖,就把地上的东西粘住了,天长日久,形成了这个大球。
这只老鼠在这里做窝,拖着这么个大尾巴,一到晚上,它一走路不就是‘啪啪’地响吗?”
说着,赵国强还弄了两根树枝,夹着老鼠的尸体,模仿了下走路的样子,果然,拖在老鼠身后尾巴的那个硕大的球,发出了“啪啪”的声音。
“哟,看不出来老弟你还有当神探福尔摩斯的潜能啊?”
阿泰一见事情有得解释,心头也放松了下来,有心情和赵国强打趣了。
“走吧,快把我妹要的树根翻下来。今天还多亏了她,要不,这个案子还破不了。
明儿等住隔壁的小四眼来,我和他一说,以后晚上就再也不用怕了。你知道吗?小四眼吓得晚上憋着尿都不敢出门尿尿,有一次,实在憋不住了,就爬到桌子上,对着窗户外尿。
谁想到,正好一阵风吹来,窗户‘啪’地合上,还好他闪得快,不然那就成太监了。”
赵国强一脸促狭地说着小四眼被老秦房间“闹鬼”吓坏的往事,一时兴奋地把妹妹还在一边给忘了。
阿泰咳嗽一声,装模作样地抓起老鼠窝里的小老鼠,对赵国强道:
“你们听说过没有?广东人无所不吃,天上飞的,地上爬的,这吃的中还有一绝,叫吃三响。”
“什么吃三响?”
赵国强也来了兴致。
“就这个。”阿泰把小老鼠放在手心里,“这刚生下来的小老鼠眼睛还没睁开,筷子夹一下叫一声,沾下作料叫一声,放嘴里咬一下叫一声,就叫吃三响。”
“好啦,你们别再围着老鼠打转啦,没听说过十二生肖里有属猫的。再说我都恶心得要吐了。”
赵菲在边上抗议了。
“哈哈,可惜我无福消受,要不这吃三响的机会就留给你吧,这些你全带回去?”
赵国强和阿泰嘻嘻哈哈地,把老鼠窝清理掉,然后把上面几个大树根搬开,露出下面小树根。他们这才发现,这底下,直径大约一个篮球那么大树根有五六个。
“你有需要的话不如全带回去?”
阿泰觉得这些树根都符合赵菲的标准,便问她。
“好哇,你车上放得下吗?”
“笑话,什么放不下?我那是八吨的车啊,你这才多少?随便搁一个角落就行了。不过,我是怕你到了镇上没人帮你搬,你弄不回去。”
阿泰想了下,又道:
“有了,我表哥有一个在镇上开修自行车店的,我让他推个三轮车,帮你带回去。”
“呀,这样就太好了,谢谢你了。”
阿泰做人还真不错,虽然嘴巴不老实了一点,但还是有点江湖义气的,象他这种人,只要自已不变坏,就能平稳过好一生。
因为,从他做人的细节来看,他属于不帮人就好,一帮就帮到底,十分替对方着想的人。而这种人,恰是大家都最需要的一种朋友。赵国强能有这种朋友,也是他的运气。
只是,大哥的好运气上一世是如何挥霍光的呢?从现在的开局来看,虽然大哥还只是个临时工,但也充满了不确定和希望。
赵菲心想,或许,最坏的事情,就是这个临时工吧?大哥因为昂贵的学费学车不成,那之后,就一直待在林场里做临时工。
临时工这种工种,属于低工资、无保障、但却又能牵着人的心、给人一线转正希望的工种。
而且,做临时工越久,就越舍不得离开这个岗位,因为他们会觉得,自已为了这个岗位付出太多,如果现在前脚走了,国家后脚来了个政策,说工作了多少年的临时工可以转正,那不就吃亏了?
并且,临时工做得越久,与社会的脱节就越深,就算他们真的有勇气离开这个低工资、无保障的岗位,但到了社会上就会发现,他们所有的技能、人脉,早就留在了那个临时的工作岗位上。
在现实残酷的社会里,自已又成了一个赤手空拳、必须从头再来的一无所有之人。
而增强临时工“转正”信心、刺激他们舍不得离开这个岗位的,却是周边一些相关人事政策的变化,比如:代课老师已经可以转正、乡镇里某些特殊岗位的临时工,最差也都转成了合同工……
赵菲觉得,如果要让大哥真的改变,就必须从他离开这个临时工作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