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裙子呢,大约是一千二百块左右吧。”
赵民生抓了抓头,有点下意识地把脸闪到边上的感觉,因为他预感到刘桂珍的口水,好象马上要喷到他的脸上了。
果然,除了黄燕倒吸一口冷气,刘桂珍因为领导在场,好不容易压抑着自已,换成了吼孩子的音频,但仍是有不少口水真的喷到了赵民生的脸上:
“你疯了老赵?买件呢大衣一千二?你钱多得扎手是吧?”
“哎,亲家母,亲家舍得买这么贵的呢大衣,一来是对你的一番好意,二来是人家买得起,你就放心大胆地穿吧!”
黄燕这句话,虽然是劝解,但怎么也带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刘桂珍冷静下来,忽然除了惯常有的花了大钱的心痛外,居然有一丝丝得意和甜蜜的感觉。
是啊,一千二的呢大衣,怕是黄燕要买,也得好好思量一下吧?
“不是我出钱,是咱阿菲掏钱给你买的。”
赵民生被黄燕这么一说,顿时脸红了一下,因为这么多男人都盯着他看,这个年代,肯为老婆花将近一年工资买衣服的男人是稀有动物,难怪大家要对着赵民生看热闹了。
赵民生被众男士这一眼光围剿,当然不好意思,他是老实人,下意识里觉得这样讨好老婆是件羞耻的事,于是逼得不得不把实情吐露了出来。
“阿菲买的?”
刘桂珍一脸难以置信,她没想到,大女儿会舍得给自已买这么贵的衣服。至于以前买得更快的金项链和金手镯,刘桂珍倒不觉得什么,因为金器这类物件,早晚都是要传给儿女的,自已只是暂时拥有罢了。
倒是衣服,这是易耗品,穿着穿着就一千多就连一百多也不值得了。真是可惜了,早知道这套衣服要这么贵,她就不穿了,拿去退掉,倒赚一千多。
不过刘桂珍也没想想,如果不穿这套高档的衣服,她开业穿什么好呢?
“没想到你家阿菲这么大方,这么有钱?”
黄燕大为惊叹。
“呃,是啊,阿菲上次拿了全县第一,有奖金的,最近又在市里参加奥数比赛,拿了特等奖,也有奖金,所以我估计她把这两项奖金都拿来给她妈买衣服了。”
赵民生尴尬地解释着,因为女儿不想让大家知道她有钱的事情,所以费心地替她掩饰着。但是赵民生完全没有意料到,从他走进休息室以后,其实关于赵菲本人有钱没钱的事已经不重要了,他以后也无须再替赵菲打掩护了。
赵民生走进休息室时,看到那几位气质不凡的香江人时,就有一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好,你是赵民生,老赵是吧?”
打头的长者很随意地问,上前主动和赵民生握手。
“是,请问你是?”
赵民生一脸淳朴汉子的模样,李诚十分满意,看来阿菲的纯真和担当,是从她父亲身上遗传的,他之所以一眼就能认出赵民生,因为赵民生身上有着和阿菲同样依稀眉眼。
“我叫李诚,从香江来,和你家阿菲偶然相识,你家阿菲对我们有恩啊,所以,今天是你家超市开业的日子,所以我就冒昩地不请自来了。
这位是我太太,后面这两位年轻人是我的两个儿子。”
“叔叔好,阿姨好!”
李茂和李盛按内地的习惯,礼貌地问候了赵民生和刘桂珍。
“香江的?阿菲上次是有去过香江,莫非是那时候认识你们的?”
刘桂珍对李诚并没有赵民生那样的似曾相识之感,赵民生喜欢看报纸和时事新闻,但刘桂珍可是大字不识几个的劳动妇女,所以对李诚没有任何印象,只是直觉这一家子身上的衣着都挺高档的,而且气质也和一般人不一样,所以说话也放客气许多。
要不是李诚一家看着不象缺钱的人,刘桂珍没准会以为李诚一家是知道他们开业来蹭礼品的。
“大概是吧。”李诚也不知道赵菲去过几次香江,只好含糊其辞地道。
“李诚?你是李氏集团的李诚吗?”
忽然,一个激动的声音在大家耳边响起,大家凝神一看,吐出这句激动的话的,正是农场的场长邓新天。
邓新天刚进来时,就觉得李诚很面熟,直到李诚自我介绍完,又说是香江来的,邓新天才越看越象。
“呃,我是,这位先生认识我呀?”
李诚随和笑着问道。
“我是民生的亲家,前年去香江探亲,我家堂兄叫邓新海,是你们商会的会员,当时他带我去参加商会庆新年晚宴,你发表了祝酒辞,咱们还碰过杯,不知道李先生记得不?”
邓新天如果不是贵为场长,早就掩嘴尖叫了,因为他也没想到,今天能在黄坑镇上看到活生生的李诚。要知道,李诚过去的身影,如果说也出现过在黄坑镇上的话,那就是介绍他成功事迹的报纸和杂志。
“哦,邓新海是吧,记得记得。”
李诚含糊其辞,前年的新年晚宴,他也不知道和多少人碰过杯,哪会记得邓新天啊?可是李诚知道自已说不记得,那就是不给邓新天面子,所以只能东拉西扯了。
“李先生,你们怎么会来黄坑镇啊?是不是来做投资的?”
邓新天敏锐地发现了这个事业上翻身的契机,如果他能在当前领导们都十分重视发展经济的情况下,抓着李诚到来的这个大好机会,在农场搞一些投资项目,那一定能引起上级对自已的重视,再升一级也不是没可能。
邓新天的话一出口,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