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教育你呢,别拍马屁。”叶初九故作严肃地说道。
“九哥,你知道我妈是怎么死的吗?是割脉死的,我看到了,我没有哭,也没有叫,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看着血流到地上,看着浴缸里的水淹过了她的身体。我妈死后,我很自责,我为什么不叫人救她?我为什么不去拦住她?随着年纪的长大,我知道了。我不想让我妈继续被人折磨。九哥,你能想象,一个六岁的小孩子为了不让母亲受别人折磨而眼睁睁地看着她死,是什么感觉吗?”
没有眼泪,没有悲伤,有的只是无尽的苦涩。那种苦,是任何人看了都会不由心头发颤的苦,那种涩,是任何人听了都会暗暗落泪的涩。
马强面色苍白地看着叶初九,一字一字地说道:“从那时候起,我就想要杀死马四方。我吃饭在想、睡觉在想哪怕是他逼着表姐和我做那种事的时候,我也在想。杀死他,是我继续忍受这一切的唯一目标!”
“我想杀死他,为了能够杀死他,我研究了所有侦探么杀人,怎么布置现场,怎么去摆脱嫌疑等等等等,这几年里,我每天都在研究如何杀死他。我的机会天天都有,可是我一直没有动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很想杀死他,我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可我就是没有动手。直到那天,我眼睁睁地看着表姐杀死他的时候,我才知道为什么,因为他是我爸,他是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的人,无论再恨他,无论再想他死,我也没有办法像他那样将人性扔到一旁!”
“马四方的骨灰盒是我亲手放进坟墓里的,没有人看见,在那一刻我哭了,虽然只有那么短暂的一瞬,但我也不能否认,我的心的确是疼了一下。他死后,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活了,真的不知道。直到马震东出现,直到我抢过马震东的枪,将他的肚子打烂,看着他慢慢倒下去,我才又有了活下去的目标!我要变强,我要变大,我要变得强大到能够保护表姐、保护你们的地步!”
“我知道,这样去省城,大伯母肯定不会给我好日子。但是我不害怕,我是马家最后的一根苗,马家得靠我传宗接代,更得靠我兴旺发达,就算她再恨我,也不会拿我的生命开玩笑。因为我大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后继无人!”
“我想,我大伯这次让我去省城生活,也是这个原因。马震东?那种垃圾虽然是我大伯的儿子,但是我大伯从来没有待见过他。相反,如果不是马四方不答应,我大伯早就把我要到他身边了。所以,我这次去,肯定不会受到委屈。相反,我大伯对我绝对会比对马震东要好!因为……我大伯根本就不能生育!”
前面一连串的话,全部因为最后这一句话变得毫无意义。
叶初九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马强,“你怎么知道的?”
马强轻笑着说道:“好多年前,马四方在喝醉酒的时候说的。他和我大伯一直不和,有一次他求大伯帮忙,大伯不帮,喝醉酒之后,他就把大伯身上的秘密说了出来。那马震东,根本不是大伯的亲生儿子。也正是这个原因,我大伯才一直对马震东很冷淡。我大伯不能生育这事,恐怕我大伯母都不知道!”
“呃……你大伯母给你大伯戴绿帽子,你大伯都能忍?”叶初九有些无语地说道。
“我想他是因为两点才会忍下去,第一,我大伯需要张家的势力。第二,对于他来说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马强不以为然地说道。
叶初九神情凝重地看着马强,道:“马强,你这样下去,会很危险的。你这虚岁才十六,你不应该活的这么……累。”
马强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九哥,也许你们都觉着我有些早熟、想的太多,但是对我来说,只有让我的脑子不停地想下去,我活的才能充实。九哥,我叫你来,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为了谢谢你替我妈报了仇、为了谢谢因为你的出现那个我一直想杀却没有敢杀的人死了,从今往后,我的脑子想的,都会是如何让您出人头地!”
一个神经明显不正常的人打算对自己效忠,叶初九不知道应该笑,还是应该哭。“马强,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你叫我哥,我就不能不把你当弟。老弟,听哥一句劝,好好活着,开心的活着,勾心斗角的事情有我们这些大人,你应该学会享受生活,懂吗?”
马强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笑道:“九哥,我说了你可别鄙视我。其实,我在想这一切的时候就挺享受的。你知道吗?我在幻想着如何去设计那些混蛋的时候,得到的愉悦比在女人身上得到的要多的多!九哥,我知道,我现在帮不上你什么忙。可是你看着吧,用不了多久,我对你的用处,就会比外面那三个废物多的多!”
“呃……”叶初九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跟这个小神经病交谈了,他的思维,已经超出了叶初九能够理解的界限。如果他要是懂了马强,那就说明他也是个神经病了。
“九哥,别这么看我。我妈生了我,我爸毁了我,我姐帮了我,而你……则是救了我!如果你没有出现,恐怕我会变成一个真正的神经病。呵呵,九哥,我突然想起了一个词,‘一马当先’,就让我先到省城里边替你打头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