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环顾了一下,墙上的那些浮雕又已经恢复了死物时的状态,这小院之中死寂一片,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只有远处传的狗叫声,和秋风略树的凄凄风声。
是疯道士布置下的机关么?
突然脑海里这样想,疯道士的这个地方。也算是他们玄灵公社的一处落脚点,要是邪魔外道想来就来,那样道理上说不过去。
而这五个金甲人,莫非就是护卫阵法一样的东西,只不过现在敌我不分。连乌小香也一块消灭。不知道乌小香现在是在我的身体里,还是也已经魂飞魄散了?
好人难当,看来好鬼也难当。乌小香每一次帮我,付出的都是沉重的代价。
我心中一阵悔恨,早应该把乌小香和米疙瘩的事情告诉疯道士,这样会不会有什么法门不伤到她?板寸头已经重伤,现在好像昏死了过去,在地上趴着一动也不动。
我小心地探了一下他的鼻翼,还有微弱的呼吸,向我证明他还活着。
看来是都被这神秘的东西伤到了,可我为什么没有被伤到?
要是阴邪之物在这里放肆就会触动阵法的话,我体内阴气也很重,也应该被当成阴邪之物才对。
想不明白。
难道是当时我要搬进疯道士住处的时候,他亲自领了我对着他供奉的佛道像都跪拜了一下。疯道士好像还拍了拍我,难道跟这个有关?
我不知道。
又喊了几声乌小香,周围还是冥冥茫茫。没有人影,没有声息,没有一点回应。
有的只是一片黑暗,和一地狼藉不堪。
我心中气苦,捡起地上的双法剑,随着那些冤魂消散,秽气也随之慢慢消失,只是双法剑依然冰凉异常,就在我抓住双法剑的那一刻,心中突然有个奇怪的想法,我似乎有点压制不住自己,想一剑砍掉板寸头的头颅!仿佛这样才能解除心中的愤恨!
这个想法来的那样猛烈,我几次就冲着他的头颅扬起了手,但最终我还是硬生生压制住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如果砍死了他,我再也不能回头,那样又同恶魔何异?
定下心来,我急速地从院子中扯来了一段绳子,将板寸头的双手双脚都捆绑上,本想将他绑在院子里的树上,又怕天亮之后被远处高楼上的人看到,在起事端。
只得把他拉到了我的小屋里,他死沉死沉的,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他拖了过去,把他慢慢地放在了地上,这家伙的身体,和我一样冰凉,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
放下他之后我将枕头下的《黄泉碧落手抄》拿了出来,他刚才被困之后异常愤怒,只想着中了我的圈套,根本没想着这间房子里有他要的书,思考了一下,我终是不敢随身带着,电厂的那两个人要是得到了书,我们的安全就难以保证。
他们要的是书,并不是我们的命。
想清楚之后,我将《黄泉碧落手抄》放到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捡拾起地上的那本古文言译本,将书皮撕掉,揣到了怀里。
虽然不想再进那个恐怖的地方,可是现在我别无选择,时间已经剩的不多了。
乌小香在消失之前,说耿君婉有危险。她在废弃工厂里消失之后,难道一直都在暗中监视着这一切?
抓紧双法剑,锁上了疯道士的门,我对着来路急匆匆地小跑而去。
寂静的夜里,空荡的长街上,似乎只有我一个人。
很多梧桐树的叶子开始不停地往下落,人的命运有时候就像是这落叶,完全不知道哪一场风吹过来,就会终结掉。
现在电厂里面那两个恐怖的人,就是我人生中的凌厉秋风。
至于怎么对付他们,我完全不知道,瞎子将我领进了另一个世界,可是并没有教我一点本事,我心里没有一点把握。
可是我必须要去!即使是死,也不能死的悔恨!
也不知道几点了,反正现在天是最黑的时候,有两个出早摊的夫妻,在路灯下正张罗着摆摊,突然看见一个一身破烂的少年,提着一个锋利的短剑,眼睛愤怒的向着前奔走,吓的瞪大了双眼,一句话也不敢说。
终于我来到了工作的地方,厂子里依旧安静,一点人声都没有,我在离那个废弃工厂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喘息了一会,恢复下体力,现在要是这么跑过去的话,估计上去就被要被他们按住。
一边休息,一边小心的往前走,我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竖了起来,眼睛不停地注视着黑暗里的情况,慢慢地靠近他们。
双法剑现在还没有沾染阴邪之血,有两次一击必杀的机会,他们两个,刚好一人一剑。
关键的是,我能不能把握住两次机会。
剩下的就是那个恐怖的鬼奴,它已经被打鬼鞭打的魂魄不稳,从它的表现看,应该怕光,等天亮之后就不足为惧。
我不想杀人,疯道士虽然说阴邪之物中剑必死,要是砍中手脚的话,想来应该没有性命之忧。台乐吐亡。
我慢慢地掩了过去,现在的问题只有一个,怎么能潜进去,还不被他们发现?
就在我纠结的时候,发现那个锈蚀的门突然开了,一个肥肥的脑袋,慢慢地探了出来,似乎是那个养鬼奴的痦子脸。
在确定周围安全之后,他慢慢地将他臃肿的身躯挪了出来。
他要去干什么?
他出来之后没有停留,也没有犹豫,对就着我的来路跑去。
好像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办。
我不明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