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排香有八支之多,她将这一排香点燃之后,开始从身后的包里掏东西,是一个一个的小罐。那小罐里面几乎都是实的,只余一个香孔,她将八支香次第都插入了小罐之中。
然后将八个小罐分放在八个方位。她站在了最中间。
之前来的时候,苏夏就曾经说过,她从爷爷那里偷来了加强版的香,一直都没见她使用,不知道是不是指这些香。
如果是的话。凝出来的也只是神灵的虚影,神灵的虚影只能对付鬼魂,而现在四周连一个冤魂都没有。点这些香又有何用?
疯道士问朱文权感觉怎么样,朱文权摇了摇头,一脸难受的表情。疯道士扶住他,突然见苏夏突然点燃了这些香,而且还摆出了一个这么大的阵势,他惊讶地问,这是什么香,以前怎么没见过。
苏夏回头望了望疯道士,眼中突然流出泪来,“这是,离尘香!”
疯道士一愣,不知道苏夏说的是什么意思。说别乱来,你的伤刚好。
苏夏嗯了一声,说这些香不会伤害我的。
只是我发现苏夏看疯道士的目光有些痴。和平时比起来很不一样。
看了一下,我就只能管自己的事情,因为心跳的特别快,想来我身上的蛇毒也已经发作。
我慢慢地盘腿坐下,开始念《黄泉碧落手抄》中的静心咒,希望自己可以心平气和,心跳速度再慢一点,这样蛇毒走向全身的时间就会推迟,虽然还是没用,能多挨上一分就多挨一分吧。
苏夏此时围着八个小香炉走动了起来,她的脚步像是踩那种迷宫阵一样,并不是按顺序来的,后来知道她走的是八卦方位,不同的走法能生出不同的效果。
看了一下我又专心的念咒,心想怪不得苏夏一开始不用这个香,太麻烦了,临敌之际,谁会给你机会让你在这好整以暇的踏步。
可现在可以,周围是熊熊大火,群蛇不敢过来,他们三个同样不敢过来,苏夏有的是时间将这步法踏完。
她走了大概有三分之一盏茶的时间,重新站到八坛香火中间,慢慢坐了下去,还好这八支香都足够长,那香烟直直地往上飘,我以为接下来一定要出现什么奇怪的事情,可没有。
苏夏念道,“明窗延静昼,默坐消尘缘;即将无限意,寓此一炷烟。当时戒定慧,妙供均人天;我岂不清友,于今心醒然。。。”
她的神色清冷而又虔诚。
“信女苏夏,恳请此地神灵慈悲,施地火以除阴邪,弟子愿从此青灯常伴左右,一生与世情无扰,侍奉神灵。”
念完之后,苏夏好像在扣头。
在八八六十四卦中,有一卦叫做地火明夷,指人和运势艰难受阻,难以出头。
可小心处理,潜伏待机,用心经营,运势则会再次好转。
地为坤,为阴,阴极生阳,所以地中常有火山喷发,这就是极阴之下极阳的表现。
难道苏夏能引出地火?
念完之后她俯身下去,不停地在扣头。
苏夏出生在一个香火制作的家庭,沾染的香火最多,如果这里真有山神土地的话,说不定这个具有灵性的女子最容易感应的到。
在我们惊诧的目光里,她已经停下了扣头,额头上还沾着尘土,忽然间那八股香火都直直地朝着东北方向飘去,苏夏自言自语,“好了,感应到了!米凡,快点过来!”
我见她喊的惶急,而且单单喊我,虽然不知道原因,还是赶紧走到了她的身旁,在踏进他香火阵法圈子的那一刻,我突然感觉到八个小香坛子猛的一震,小香炉外面的地面上似有白色的气生腾而出,有点像是地热。
汪志雄他们三人毫无防备,齐齐大叫,尤其是马脸男和那个女人,捂着脸就在地上打滚,汪志雄也大喊一声,也被白色烟气烫伤,往后急退。
苏夏盯着大叫地汪志雄看了一眼,这时候摇摇头,“看来这里的神灵太弱,没办法把他赶走或者重伤!唉,可惜了!”
这时候离火圈很近的蛇,也死了一片,有的在地上一动不动,大多数死的时候猛然一挣扎,蜷曲起来,露出了白色的腹部,白花花的,让人看了心中泛呕。
汪志雄受伤之后一声狞笑,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只见远处的毒蛇再次无穷无尽的围过来。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向沟渠,既然你连我也敢伤,看来我也不能太仁慈了,现在我改主意了,你这样的女子以后多的是,不一定非要你,你就和他们一块死吧!”
我看见汪志雄的双手之上,起了无数白色的气泡,痛处之下,他恼羞成怒。
而妩媚女人和马脸男,还在地上不停的翻滚,像是脱了水的鱼一样。
汪志雄丝毫不管它们,只是不停地催动远处的蛇围上来。
苏夏神色黯然地坐在香炉阵之中,脸色像是蒙了一层霜,本来梳的整整齐齐的长发,也有好几缕耷拉了下来,她也不管,摇了摇头,意思是没办法了。
朱文权开始不停地呕吐,我慢慢地躺在了地上,似乎觉得这样才能舒服一点。
山穷水尽。
我躺着一动不动,突然听到一个女声说,“把体内的蛇毒用散阴之法逼出来。。。”
我此时已经难受之极,疯道士一时看看我,一时扶住趴在地上呕吐的朱文权。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我对着疯道士说,“给我抓一条蛇。”
在火圈之中现在还有毒蛇,是刚才柴草堆上的,只不过已经奄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