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一阵,这些人自己也感觉出不正常来,肯定给刚才扑人的夜枭有关,先是伤口发麻。现在眼睛又看不见东西了。
朱富祥现一言不发,不知道是被这突然出现的情况弄的六神无主,还是心里再想着其他的事情。
好在这些人眼睛看不见之后。身体上的奇痒开始缓解,只要是强自忍耐,完全可以受得过,就不再去狂抓伤口。
难道那些夜枭的喙上有毒?
按说不太可能,要是它们喙上有毒的话。最先毒死的就是它们自己,不管这样,现在必是那些夜枭的古怪无疑。而眼睛几乎是人身体最重要的器官。得赶快找到解药,要是再拖延个一段时间,估计这些人都会失明掉的。
无论如何都要找到披云山中隐藏的人,可是刚才朱富祥他们说了,这一队人里面很可能有内奸,不继续前行现在肯定不行,一个是人还没有救出来,另一个是这么多人的眼睛同时看不见了。
可是要带着这些人前行的话,那就是一累赘,让他们回去也不行,他们必须在这等着,等着朱富祥找到那些夜枭的主人。然后来救治他们。
所谓领头人,就是要在这种艰难的时候做出正确的抉择,这个抉择往往关乎这些人的前途和性命。
沉默了很久之后。朱富祥决定让龙炎和另一个无伤的弟子,留下来照看这些人。其他的人,跟着继续前行。
龙炎当然不同意,这个胖子有固执的一面,当即表态说前面更危险,他一定要去救小霜。
朱富祥温言安慰了几句,说最信任的人就是他,负责照顾好这些弟子,比什么都重要。
天渐渐亮了起来,可是云雾依然浓重,像是人心头的阴云,一点都没有散去。
往前走吧,不管前面是什么,万丈深渊还是妖魔鬼怪,现在都没有退缩的可能了。
在出发之前,朱富祥也让我们留下,疯道士摇摇头没有答应,笑道,“我这一生多劫多难,不经历完是不可能平安的,反正都要经历,晚了经历不如早经历,这次是你的事情,可也是我自己的事情!”
我被疯道士一股子豪气感染,虽然知道此行凶险,也决定陪着前往,再说,多经历点,以后就有可能和赶尸门的恩怨中,多出来一点活的希望。
朱富祥见我们执意帮他,心情不佳的他竟然微笑了一下,“难得现在还有那么古道热肠的人,你们两个朋友,我朱富祥交定了!”
在我们将要离开的时候,我看见龙炎的眼睛中流出泪来。
转过山崖,我问道,“朱门主,我们就这样一直往前走么,不怕前面有埋伏么?”
他停下脚步,回头对着我说,“怕,可是我别无选择。”
在云雾之中行走,为了怕迷失方向,也为了确定前面是不是有埋伏,走走一段路程的时候,就会找一个人去小山头向前面看看,虽然这样走的更慢,可是得先能保证自己,然后才是救人。
一边走我就在一边想,想在怎么才能预先知道前面的情况,米疙瘩虽然可以,但是会被发现,朱家兄弟的纸人也行,可是纸人又能被克制。
关键的是,内奸肯定没有受伤,而且就存在剩下的这几个人之中。
来的时候二十五人,除去一人掉崖身死,一十三人受伤,两个留下照顾,再除去我们两个,甚至除去门主,内奸就在着六人里面。
我正想着呢,忽听朱富祥转头向着朱富安说道,“安弟,你来投奔我也有十年了吧。”
听到朱富安嗯了一声,“是啊,十三年了。”
“哥哥待你如何?”
朱富安道,“二哥你问这个干吗,你待我很好,我来投奔你的时候快要饿死,现在还娶了婆娘,有了孩子,我内心里十分感激大哥。”
朱富祥也应声了一下,“待你很好说不上,我这个人,生性慵懒,不求上进,其实接手的白纸门的基业,基本上现在都成了真真正正的扎纸匠的铺子了,你曾经多次给我提,要我有雄心壮志,一阁三门中现在最没落的就是我们,应该干一番大事业,我都没有听你的,你不恨哥哥吧。”
朱富安答道,“哥哥你这是说哪里话,我怎么可能恨你?”
朱富祥点了点头,继续又说道,“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的,小霜打小就没了母亲,你要多照顾她点。”
朱富安啊了一声,“二哥你越说越丧气了,小霜和你都会没事的。”
只听到朱富祥口中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唉,要是只是对手在暗的话,他们再强我也不至于心虚,可是现在我们自己人里面出了问题,哥哥我不能不害怕啊,你说这人心怎么那么难测。这一路上我都再想,为什么冤魂会集体逃出牢笼,能同时接触这些冤魂的,只有你我兄弟二人。”
说到这儿的时候,朱富安突然停了下来,“二哥,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
朱富祥还是低着头,甚至都没有回转来,“本来我是从来都不可能怀疑到你的,可是这一系列的事情联系起来,刚好都集中在你的身上,还有就是,昨天夜里夜枭来袭的时候,你的控神去了哪里?”
听朱富祥这么一问,朱富安突然往后急退了几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沉默了一会,他嘴角露出一抹难以觉察的冷笑,“果然,还是被你发现了,对,我的控神是去报信去了。”
朱富祥盯着他好一会,终于点了点头,“什么原因能给我讲讲么?”
朱富安咬着牙阴测测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