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道士看他做完了这些,也慢慢地走了过去,看了看地上刚堆出来的土堆,愤怒地说道,“这个孩子肯定也是他们弄死的。”
老头微微地抬头,“是谁?”
疯道士摇摇头,“我不知道,可是他们邪门的很,不知道是哪儿冒出来的邪教,而且现在还在后面追我们。”
老头眉头微微皱起,“现在还在追你们?”
疯道士还没回答,我答道,“是啊,我们一路被他们追杀,那些人能让死尸都起来行走,邪门的很,这个死婴很可能就是他们弄的,而且他们刚才还杀死了白纸门的门主。”
见疯道士对这个人那么信任,且越来越恭敬,而他对我们似乎也没有什么敌意,我便抢着回答道。
老头的眉头越皱越紧,“让死人起来行走?那不是你们死人阁一门的秘法么?连朱富祥都杀了?天底下能杀了他的人,连两把手的数都没有,对手到底是什么人?”
老头当然不知道朱富祥是被奸徒陷害,然后才丧命的,不过我哪里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只得也跟着摇摇头,不过我却大着胆子问了一句,“那你是谁啊,怎么在这?”
老头看了一眼,“我是这眼圣泉的守护人,也算是张天师的后人,我当然在这,因为家里有要事,这段时间我离开了一阵子,没想到回来之后感觉不对,圣泉之中有一股极大的冤魂,没想到竟然发现了这个可怜的婴孩!唉,是我失职啊。”
原来是张天师的后人,管不得这么厉害,“他们为什么将这个婴孩投入这泉眼之中?”我再次问道。
老头没有直接回答我,看了一眼疯道士,“你认识这是什么婴孩么?”
疯道士想一下,吸了一口凉气道,“这样的邪法,莫非是鬼婴?”
老头慢慢点了点头,“正是啊!这些邪徒,想把这三江之地的人都沾染上戾气么?”
我不太明白他们说什么,这个死去的婴孩虽然恐怖,可也不至于把三江之地的所有人都沾染上戾气,口中就问,“什么鬼婴?”
老头叹了一口气,“这邪法原来中原没有,在东南亚一方有传闻,和他们养小鬼邪术差不多,将刚出生的小孩从母亲身边盗走,开始喂食鬼奶和人血,等他周岁之后再将其掐死!”
“什么鬼奶?”我回头听了一下,好像没有什么东西追上来,就不解地再次问道。
“在哺乳期死去的女人,人虽死,但仍能哺育孩子,只是这时候再哺育出来的小孩都是鬼婴。”
解释完这个老头又接着讲,“掐死之后将其尸体装入小悬棺之中,葬在厉鬼出没的坟地,最好是葬在冤死之人的棺材之上,这样尸体饱受怨气侵袭,七七四十九之后起棺,若此时鬼婴魂魄未被阴风吹散,未被厉鬼吞噬,挖去其双眼,以邪法锁住魂魄,将毛发放入八字盏义之中,则就变成了鬼婴大王!怨毒极重,一般人根本无法将其降服!”
说到这儿的时候,我望了他一眼,心想不能降服你也降服掉了?他也感觉到了,“他的大部分怨气都散入了这个泉水之中,这才被我容易制住,要是我再晚两天不来的话,这圣泉连着三江一带的地下水,估计这附近的所有人都会神智受损,那我的罪过就大了。”
说完这些老头领着我们往茅草房走,我犹豫的问道,这鬼婴这么厉害,埋在这儿没事吧?
老头嗯了一声,没事,松树最镇压邪物,况且这一株松树,见证过张天师在这里得道,小小一个鬼婴,放心好了。
疯道士被恶鬼咬伤之后乏力,这时候有一个小坡,他迈步前行的时候一个踉跄,我伸手拉了他一把,他这才上来。
老头慢慢地转身,问我们怎么回事,我将身死八门阵的情况讲了一下,他点了点头,“看起来来头不小,你先进来喝杯茶吧。”
说是进来喝茶,倒的却是冷水,他拿出来一张符和手指在里面搅了一搅,疯道士接过来微微愣了一下,便坦然不疑地喝了下去,但那老头却没有请我喝。
疯道士喝下去之后,老头盯着他问道好些了么,疯道士攥了攥拳头,似乎在感觉劲力,掀开胸膛一看,白白净净,那些被恶鬼咬伤的青痕已经不见了。
请疯道士喝过茶,老头这才盯着我看,看的有点发毛,他觉得我有点怕了,温和地说道,“你这一生劫难重重,不在他(疯道士)这下,脸色发暗,阴气四浮,头发枯焦,这不单是阴盛阳衰之状,你身体里面是不是还养着阴神?”
我正不知道怎么回答,老人突然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来了。”他轻轻地说。
我侧耳听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听到。台吉庄圾。
不过见他神色不像是做伪,我又支起耳朵听了一会,似乎有轻轻的脚步声,是谁,这么快就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