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一条碎石小径,陈佳佳一边拨开着身前的柳枝,一边朝着后院的柴房走过去,这个胡樵夫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人特别老实善良,大小姐对他十分赏识,每次他的柴禾送来,陈佳佳总是让下人多给一些钱。
相隔老远,胡樵夫就看到两人,高兴地挥舞着双手。
走进了,陈佳佳才对着胡樵夫笑了笑道:“胡大叔,这次你捡了个什么病人啊?”
胡樵夫憨厚的笑了笑,摸着头说:“我也不清楚,看上去一个年轻轻的小伙子,身子一直在那儿抖啊抖,我估摸着是啥怪病,我老胡也不懂,就给送过来了。”
陈佳佳轻轻嗯了一声,问道:“病人呢?”
“哦,在柴房老蔡的房间里呢!”胡樵夫赶忙引着路朝着柴房走去。
老蔡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了,也是这陈家最老一辈的家丁,大小姐一天天长大他心里也高兴,此时看到大小姐来了,老蔡丢下劈叉的斧头,搓搓手迎了上去,老脸上也是露出洋溢的笑容来:“小姐您来了,病人在屋里呢。”
陈佳佳嗔怪着笑道:“老蔡叔你又劈柴了,爹不是交代过么?劈柴的事情就交给那些短工们去做,老蔡叔你辛苦一辈子也该歇歇了。”
“恩恩,你老蔡叔我啊,听着也受用,只是这一把老骨头闲着难受才来撩两下斧子,起码是个劳力啊,小姐您屋里请。”老蔡叔说着打开房门,让陈佳佳进去了。
柴房只有十几平米,里面还堆放这各种杂物,看上去有些乱糟糟的,一堆劈好的柴禾堆旁边,是一张不到两米长的小床,干净素洁的绣兰花床单让人感觉一阵温馨。
陈佳佳轻车熟路地走到窗前,朝着那人的面相看去,一看之下,顿时心脏猛地一跳,旋即俏脸便红了起来。
“这不是他么?”
云浩的身子再度的瑟瑟发抖起来,让得陈佳佳反应过来,赶紧微微蹲下身子握住云浩的手腕给他把脉,可是旋即她的脸色便是古怪了起来,这脉象可是正常的很啊。
“胡大叔,这人是你从那儿找回来的。”陈佳佳拨开云浩的眼皮看了看,直接都翻白眼了,心里忍不住一阵慌乱,问道。
“在城东头的小树林子里,我常在那儿砍柴。”胡樵夫老实说道。
陈佳佳压抑住心中五味陈杂的情感,站起身来说道:“胡大叔,这个人你放在我这儿,我一定能将他治好。”
“嘿嘿,我就知道大小姐一定会这样说的,好了,我家里还一堆事儿,柴禾还扔在树林里呢,我得先走了,这个年轻人就摆脱大小姐了。”胡樵夫一拍大腿,边走边说道。
老蔡和陈佳佳目光对视了一下,都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胡樵夫啊,真是粗心。
“老蔡叔,我一会儿让人将这人抬到厢房里,你就在这儿歇歇。”陈佳佳乖巧的笑道。
“嗯嗯,大小姐,叔听你的,今天就歇歇。”
陈佳佳有些高兴,又有些担忧地出了房门,外面的小环凑上来问道:“小姐,怎么样?那年轻轻滴小伙子还有救么?”
陈佳佳摇了摇头,小环吃惊道:“没救了?”
陈佳佳白了她一眼,说:“别一惊一乍的,我是说不知道,不过他身体那么好,应该没事。”后半句声音低低的,倒像是自我安慰一般。
小环跟在陈佳佳后面,打趣道:“会不会是小姐见人家长得帅气,就想救活他让他当姑爷?”
陈佳佳脸蛋绯红,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但是却没有再说什么。
小环站在原地,呆呆地自语道:“天呐,小姐竟然没有反驳,难道……”
“喂,小环,赶紧跟我一起去叫人啊,发什么呆!”前面的陈佳佳扭头笑道。
“哦,哦,我知道了……”
……
几个仆人将云浩抬到了厢房里,路上引的不少人注意,不过大家看着是一个昏死过去的人之后,却都没说什么,这多半是大小姐又捡回来个病人救治了,府里的下人丫鬟大多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下人虽然没说什么,可是说什么的人却也不少,比如此时人满为患的陈家后堂,这里坐着的都是陈家的直系亲属,此时都是沉着脸坐在这儿一言不发。
陈老爷子虚眯着眼,不动声色地扫着下面的这些人,他的心里明的跟个镜子似的,这些人往日里来了只是要钱,等着自己现在病重了就开始觊觎遗产,这次过来,八成又是为了遗产继承人的问题。
果不其然,才沉寂了一会儿,那个被陈佳佳叫做叔叔的精瘦男人站起身子来,手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了几声,沉声说道:“大哥,听府里的下人说,刚刚佳佳侄女又捡了个病人回府,咱们药铺又不是善堂,按照佳佳这种做法,过不了几年,咱们陈氏一族的人,怕是都要喝西北风了。”
此话一出口,下面便是响起一阵附和之声。
陈珠老爷子笑眯眯地点点头,忽然问道:“那陈图你说怎么办?”
陈图支支吾吾两声,竟没有说出来,让他当面说别人的不好他能说的出,可是他自己吃喝嫖赌不务正业,他可不好意思推举自己。
陈图胖胖的老婆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站起来笑呵呵地道:“哎呦,大哥啊,你说咱们都是陈家人至于你我分的那么清楚吗,我看不如这样,这陈家药铺呢,就交给我们家陈图打理,陈图毕竟也是个有经历有担当的人,也是个长辈,要是陈图当了这掌柜的啊,咱们陈家药铺一定能红红火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