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天杀的老奴……”丁训眼前金星乱冒,气息奄奄,已是无力起身。
雁九啧连声地道:“谁知道,这时候你那私生子儿偏偏出息起来了,要说呢,还真是血脉相连,天生亲近。大小姐喜欢与他亲近,大少爷也是放着自己‘一母同胞’的二弟不用,偏偏对那丁浩青睐有加,想让他认祖归宗,继承家业。他这么想,本来也没甚么了不起,可是你这老糊涂,叫了你那么多年爹的宝贝儿子不想要,偏偏也起了招揽那小杂种的心思。
你不仁,我义,这可就没话说了。老奴先使一亲信小婢下毒,大少爷就再也管不了闲事了。可是那丁浩还活蹦乱跳的,你说这可怎生是好?嘿嘿……,有法儿。要说我那儿子,长相固然俊俏,谈吐也是风雅、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那更是无所不通,大少爷长年在外奔波,少夫人青春年少、生性活泼,闷在这院儿里只见得这一方天地,竟与我那儿子日久生情,做了‘夫妻’。”。
丁庭训听到这桩丑事,胸:剧烈起伏,却连骂的力气都没有了。
雁九双掌“啪”地一拍:“这一下就成了,用此丑事要挟,她一个不经事的少年女子还不乖乖就范。老奴多次观察,现那丁浩只要回了丁府,每晚只在房中歇息,从不与其他管事往来饮酒。于是便设下这偷奸计,有了少夫人配合,有业儿、兰儿一众人物响应,这出好戏毫无破绽,由不得老爷你不信。
老奴本想着,借你的手,打杀了你这唯一还能撑起丁家来的儿子,谁知道,这丁浩也是个fēng_liú子儿,居然勾搭了一个俊俏寡妇,还让她死心踏地的肯出来为他作证,害了我的好事。幸好,他虽未死,他的老娘却被你逼死了、又因为你这老糊涂,连那董小娘子也死了,哈哈哈,这血海深仇,可是一辈子也解不开了,老奴也未想到,这成全老奴的最得力的人物,居然是老爷你……”
丁庭训身子剧烈地抽搐了几下,牙关紧闭,污血自唇间慢慢溢出。他双眼睁得老大,直勾勾地盯着房顶,若非那眸中还有最后一丝光彩,现在已是一个死人。
雁九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微笑着走近,柔声安慰道:“老爷,你就安心地去。大少爷已经对我没有半点威胁,连徐大医士都束手无策,还有谁能医好他呢?所以……我会好好侍候他的饮食寝居,还会到处给他寻医问药,那样才显得兄友弟恭,二少爷这当家人才算是地方表率啊,您说是不是?现在挡我道儿的障碍全都扫清了,丁家其他的人我是不会害的,老爷您听了会不会有些感激老奴啊?”
雁九弯下腰,仔细看看丁庭训的模样,又伸出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惋惜地道:“老爷,您怎么这就去了呢,老奴还没说完呢。您……也是被老奴下了药的,可千万不能大喜大悲啊,要不然……死了也没有任何人看得出异样。”
他慢慢挺起腰来,脸上露出一抹倨傲:“真是遗憾,你还不知道我的真正身份呢。”他伸出手,轻轻抹下丁庭训的眼皮,淡淡地道:“我的身份何等高贵,我的儿子做你丁家的家主,那不是辱没了你,而是抬举你丁家!你一辈子好体面,难道不感到荣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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