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子渝四下看看,放低声音道:“大哥,救我折家上下离开,未必就没有机会,杨浩手中有一件宝物,这宝物在赵光义心中远比我折家重要百倍,他说……等时机适宜的时候,就用迳件东西,换我折家满门自由。折御勋奇道:“什么东西有这般重要?”
折子渝低声说了四个字,折御勋一听传国玉玺四字,登时大惊失色:“这东西……竟然落在他的手中了?他……他肯为了救我折家满门,把远东西交给赵光义?不可能,怎么可能,那是传国玉玺啊,得之就是天命所归,他如今建国称帝,这东西对他何等重要,怎么舍得送人。…。
折子渝听着大哥的话,想起杨浩为救自己家人,竟把对一个皇帝来说无比珍贵的宝物拿来交换,不由得也是心怀激荡。传国玉玺,当它还是一块和氏璧的时候,秦国要用十五座城来换,赵国都不答应。当它被赋予“皇权神授、天命所归”的重-大意义时,其价值又该如何衡量?无价之宝啊!
这么些年来,为了些许纠结的原因,自己一直冷战、为难他「杨浩如今是什么身份地位?他不是没有见过女人,只要他想要也绝对不缺女人,可是在他心中,自己竟是这般重要,竟让他连传国玉玺舍得放弃!一个女儿家,有一个男人这样的疼她爱他,复有何求?曾经的那些痴怨纠葛,此时想来,只觉好笑。
子渝心中一阵柔软一阵辛酸,一阵甜蜜一阵后悔,百转千回,不由想得痴了。她从未像此刻这般,想要马上赶到他的身边,扑到他的怀里去,用她的一腔柔情,还报他的深情厚意。
折御勋到底是曾经统治一方的地方领袖,惊讶之余神智迅恢复了清醒,他本以为折家要永远留在开封,再也不得自由了,任谁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救他们脱困,可是传国玉玺……,如果说普天下还有什么东西能扭转折家的命运,大概也就只有这件宝物了,如此说来「折家想脱困未必无望。
原本他的心已经死了,只想着妹子能有一个好的归宿,了却自己最后一桩心愿,如今有了这个希望,他顿时恢复了生气,心眼也活泛起来:“不成啊妹子,这样不成,这么做太莽撞了,赵光义贪婪成性,如果杨浩主动去除帝号乞降,赵光义气焰更盛,这时他若不肯用我们来交换玉玺,继续兵讨伐,迫使杨浩交出玉玺,杨浩的打算未必能如意啊。”
折子渝道:“杨浩既敢甫一称帝就做好了去除帝号的准备,岂能没有所悻。他没有对我明说过,不过我猜……他是想借重辽国之力。
折子渝素来聪慧,就连折御勋每遇大事也常问计于她,对妹子的判断自然十分信服。他也不是庸者,妹子一点,他往深层一想,便已明白,不由大喜道:“不错,十有**该是如此了,只要佯做献玉玺于辽国,赵光义还能沉得住气才怪,如此说来,我们折家真的有希望逃出生天了!丁,
这兄妹二人皆非庸才,但是所思所想也只至此而止,全未想到杨浩伏椹之深莫测如斯,不过想到了这一步,便知折家脱困有望,折御勋大感振奋,身心都轻松下来。折子渝道:“大哥,我冒险潜入,一来是想探望探望你们,看看你们如今情形如何;二来就是想把这个大秘密亲口告诉你,莫要因为受围于此,气闷郁结,生出一身病来,又或者以为脱困无望,触怒了赵光义,惹来杀身之祸。如今河西战事正酣,要等候良机,救你们脱困,还须一段时日,你们……一定要耐心等待。”
折御勋兴奋难捺地道:“你放心,既已有了盼头,大哥会耐心地等下去!”
说完,他又担心地道:“小妹,虽说现在朝廷对我们的看管已经不那么严了,可是府中毕竟还驻有兵丁,你千万不要再来了,以免打草惊蛇。
折子渝道:“大哥放心,要不是以前不清楚府中房舍建筑的位置,驻兵的多少,你们各自住于何处,兵丁的监视是否严密,妹子早就夜行潜入了,今日能这般大模大样地出现在你面前,看着容易,事先我可是做足了功夫的。此番离开后,如非特殊大事,我不会再来,你只需耐心等候时局变化便是。”…。
折御勋点点头,仔细想想,却又不放心地嘱咐道:“妹子,离开之后,你还是马上回河西去,大哥可不希望你也出点什么意外。再说了,你如今也老大不小了,再这么蹉跎下去,万一人老珠黄……,咳咳,我是说,你先嫁了他,救自己大舅哥的事儿,他也会更上心不是?舍不着妹子套不着狼啊,说到孩子……,你们的亲事哥怕是不能去喝喜酒了,不过我可以去喝孩子的满月酒啊,对,是这么个主意,你先给我生个小外甥,宫里的地位也才秸当……”“滚!”
折子渝恼羞成怒,狠狠一脚跺在大哥的脚背上,折御勋闷哼一声,停止了对小妹后宫生活的畅想聒噪。茫茫雪原,惟余莽莽,宋军和夏军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射程达到六百步的床子弩,仰射城头,巨箭破空,呼啸声几乎刺裂耳膜。宋军使用的抛石机虽然是中原传统的抛石机械,需要大量人力操纵,但是宋军有充足的人手,所以也能保证抛石机的持续操作,随着黑压压一群炮手的奔跑,百十条纤索拉动,一块巨大的石头便在空中翻滚着,带着一种无声的沉重压力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