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古玩店中的人不加掩饰的大肆赞扬着米芾的性格,这不禁是方游和韩老没有料到的,两个始作俑者对视了一眼,皆无奈的摇头一笑。
在古代,官员的职权可是比现在要大上很多,可以说做了官,就等于是一方霸主,平民百姓看到了,那是肯定纳头必拜,不但风光,而且来钱很快。
一个书法家,或许还要为每日三餐而忙碌写作,做了官,却根本不必担心这些,就像是现代的一些不出名的作家,跟一县之长相比,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就算是出了名的作家也无法与政府官员相提并论,再怎么出名依然是民,民与官之间的差距如天地般不能及,可是这米芾却宁为奇石,不要官职,恐怕听了这些故事的人,都不免会对米芾产生无比的好感。
一个视钱财如粪土的人都能让人敬仰,更何况一个连权带财一块视之粪土的米芾呢,或许在他的眼中,这人人都渴望坐上的坐职,却没有一块奇石重要,人们怎能不对他产生敬佩之情呢。
只是因为米芾做到了他们无法做到,他们想却不敢去做的事情。
“韩老,这子瞻是苏东坡的字号,难道米芾还跟苏东坡有交情吗。”一个明显对历史没有过多研究的中年人疑惑的望着韩老。
韩老笑了笑,“其实历史上各位名家都有相互来往,苏东坡年长米芾十五岁,在苏东坡被奸人诬陷进入牢狱一百多天,出狱被降职到黄州之际,米芾特地前去拜访,结识了苏东坡之后,他们二人便时常相互探望,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说话间,他又指着砚台上的那一行小字说道:“这元佑四年六月二十日,正是时年五十四岁的苏东坡前往杭州时,在扬州拜访米芾,观看米芾收藏的砚台,赞叹不已,并亲自作了一首《米元章山砚铭》,想必就是这个时候,米芾拿出这金星龙砚给苏东坡观看的。”
听到韩老的讲述,众人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历史浪潮之中,似乎看到那二位大书法家见面之后,彼此之间惺惺相惜的豪迈风情。
“韩老,那这砚台价值几何。”一旁观之人起了兴趣,随即向韩老问道。
韩老则笑了笑,“对于你们来说,它可以用金钱衡量,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这金星龙砚就是无价之宝……”
听完韩老的话,大柱子叔呆呆的看着自己挥舞了将近几十分钟,然后断裂成了两半的板砖中,所取出的这一方砚台,竟然是无价之宝,他顿时恨不得直接朝着自己头上狠狠拍一巴掌,要是知道这板砖有如此的价值,他怎么也不会这么大胆的去挥舞板砖,恐怕直接将其放入怀中,像是小狗崽般的小心呵护着。
“无价之宝,我竟然错过了这么一个好机会,昨天我差点就把这板砖买了下来啊……”
“不要说你,我天天逛这古玩店,几乎每次都能在杂项柜台上看到这青色砖块,可是我却是连拿起来的兴趣的,望宝山而不知啊,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块其貌不扬的青砖里,竟然会隐藏着一方著名的砚台,而且还是米芾和苏东坡亲自为其命名的金星龙砚。”一中年人无比感叹,内心很是后悔的说道,每天看到这板砖,却从来没有发现它竟然是个宝贝,现在被人发现了,心中的那种后悔,简直如海浪般一波接着一波的涌上心头。
一中年人指着昏过去的李标说道:“嘿嘿,这李标还嘲笑这小伙子捡了垃圾,我看这家伙才是真正的有眼无珠,不识泰山。”
韩老三人脸上有些复杂的看着方游,不明白这小子怎么就有那么好的眼力,能从这些旁人视而不见的垃圾堆中寻找到宝贝,或者说不仅仅是靠着他那深厚的眼力,而且还靠着他不以貌取物的心态。
像这些人,有些空有眼力,看到这板砖和破烂瓷器,直接不屑一顾的走了过去,就算是他们三人,恐怕在大多时候,也会如此,只是因为他们见惯了精美绝伦的瓷器,对于这些垃圾般的存在,自然有些看不上眼了。
可事实证明,他们都看走眼了,这两件破烂般的物品,却是能让所有人为之激动的宝贝,汝窑全世界仅有几十件,大部分都被深藏在博物馆中,不供外人观看,这虽然只是一片汝窑,可是却能满足一些人渴望拥有汝窑的愿望。
别人连看都看不到汝窑一面,而自己却是每天拿着汝窑把玩,这是多么令人羡慕的一件事情。
“方小友,你不是想用这些东西让这两位大叔生活的更好一点吗,那么不妨把这两件东西买给我们,虽然这两件东西的价值无法估算,但是我们绝对会给你一个很高的价格。”思索良久,韩老忍耐不住,终于开口询问道,这宝贝放在案子上让人有些不安啊,还是拿到自己的手中才是最让人放心的。
方游先是看了看破烂瓷器上那天青色的汝窑瓷片,又深深望了一眼仿佛是活物一般,金光闪闪的金星龙砚,轻轻一笑,回过头来看向两位大叔,“铁叔,大柱子叔,我们就把这两件东西卖给韩老他们吧,如果不是他们,恐怕这两件东西还无法重见天日呢。”
韩老几人的挺足,实际上却是一点承诺都没有,估计没有自己这些人,这小子也会将这两件东西重见天日,如果不是他发现了这两件东西上的一些端疑,谁会闲着没事去买两件破烂一般的物品。
铁叔和大柱子叔对望一眼,大柱子叔点了点头,铁叔也是脑袋轻轻点了点,然后直接来到案子前,看着两件刚才还无比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