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我是真的喜欢你,以前我一直不敢对你有非分之想,你是张老的宝贝孙女,是张省长的女儿,你父母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他们都把你当成掌上明珠一样宠着,而我,只是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人,父亲是个平凡无奇的教师,母亲也只是个永远熬不出头的小鲍务员,我的家庭和你的家庭相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你们是高贵显赫的红色家族,而我们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草根,之前我不敢对你有想法,因为我怕让人笑话。
我怕被人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我不自量力,我也怕你误会我追求你是因为你家的背景和权势,你知道吗,如果你没有那么显赫的家庭和背景,我或许早就能放开手脚去追求你,不会有这么多顾忌,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态反而能更加平衡,因为我们俩没有那么大的差距,我也不用背负那么大的压力,我能更加大胆的表达自己的情感,正是因为你的家庭太显赫,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哪怕是我察觉到你对我好像也有那么一点点好感,我依然是一直不敢越雷池半步,我怕引起你的任何反感,哪怕是一丁点,我也怕,因为我很担心会和你连好朋友都不能做。”
陈兴静静的看着张宁宁,他的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哪怕是有些话他觉得不应该跟张宁宁说,但他依然想说出来,他内心有着一股无法控制的冲动,“宁宁,你知道吗,我在你以前,曾经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恋爱。”
陈兴说着看了张宁宁一眼,很显然,张宁宁明显是被他这句话引起了强烈的好奇心,做出了凝神静听的样子。
陈兴心里苦笑,死就死吧,今天他就要把自己所有的心里话都说出来,将一个真实的自己展现在张宁宁面前,“我在你之前,曾经有一个女朋友,那是我大学时候谈的,我们俩谈了四年,她长的还可以,当然,肯定没你这么漂亮就是。”
陈兴自嘲的笑了一下,“她一直没说她的父母是干嘛的,但从她平时的言行举止可以看得出来,她应该是有个不错的小康家庭,她没说,我也没问,就这样,我们一直相处了四年,我单纯而美好的以为我们俩最后是能走到一块的,因为我们俩的距离并不遥远,她家在江城,从江城到海城不过两个小时左右的车程。
我当时还笑说那些鼓吹毕业即分手,大学没有真正的爱情,所谓的爱情不过是一纸契约,一张只对大学四年有效的契约,毕业了即好说好散,各奔东西,我当时觉得到处宣扬这种言论的肯定都是些大学的爱情失败者在安慰自己内心的挫败感,直至直至大学毕业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是多么的单纯而天真。
毕业那年,她才说起了她的父母,说起了她的家庭,她说她母亲是江城市的副市长,她父亲是国力集团的董事长,我当时听了,起初是震惊,随即就有不妙的感觉,因为我从她的神情语气里感觉到了,果不其然,她说她母亲知道她谈了男朋友之后,很生气,要求她和我立刻分手,我当时就问她,你打算做什么选择?”
“她怎么说?”张宁宁意外的插了一句话。
陈兴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继续道,“她说她愿意跟我一块努力去说服她的父母亲,哪怕是前面有再大的困难,她也不怕,只要我和她相爱,她就有克服一切困难的勇气,她说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问我敢不敢上她家去,她说她父母可能会刁难我,如果我不想难堪,可以不用去。”
“我当然说好,我说你一个女孩子都做好了面对任何困难的准备,我一个大男人还怕什么,不管前面是地雷阵还是万丈深渊,我都愿意为了你跳下去,更何况上你家去,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被你父母扫地出门而已。”陈兴平静的笑了笑。
张宁宁没再说话,她本就是气质空灵飘逸的女孩子,当她安静的站着,好似与这天地融为了一体,如此的和谐与安宁,若不是知道张宁宁就站在自己身旁,陈兴都以为对方已经不在,陈兴没注意到的是,张宁宁在他说这些往事时,始终在认真的观察他脸上的神色。
“结果你应该也想到了,我上她家去,先是被她父母冷嘲热讽了一阵,然后被扫地出门了,她母亲说了这么一句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也得有爬出井口的本事,我有那个本事吗?’其实她母亲的确说的很对,他是没那个本事,他们家庭的层次离我太遥远,他们有着我遥不可及的生活圈子,社交圈子,结交的都是权贵名流,我是没本事看到那一片天地又是什么样的景致。”
“自古英雄不问出身,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张宁宁轻声说着,第一次主动伸出手握着陈兴的手,平静的说着一个事实,“我爷爷以前何尝不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的孩子,后来红军经过,还不到十六岁的他就扔下地里的农活不干跟着红军闹革命去了,成为了一名童子兵,一路枪林弹雨的闯了过来,全身上下有五处枪伤,胸口中的一枪差点就要去了他的小命,我爷爷后来总是说他福大命大,总是阎王爷八抬大轿来了也抬不走他,不过当时虽然抢救了过来,但那时候的医疗条件有限,我爷爷终究还是落下病谤了,他一到冬天,只要稍微一受寒,就会有咳嗽的毛病,建国后,我爷爷也被授勋了,成为了共和国的开国元勋。
正应了那句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爷爷的那些个老战友,一个个病的病,死的死,很多都没挨过那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