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潘传宗在小院里来回走动,心烦气躁。

身后回廊上走来一女子,貌美声甜还是水蛇腰,一见便不是什么良家子。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潘传宗回身一看是她,怒气稍散道:“你怎么出来了,这天儿那么冷,你若是病了可怎么好?”

那女子妖娆的笑着,走过去依偎在潘传宗的怀里道:“老是闷在屋里,也累的慌,到不如出来透透气。”

潘传宗搂着她,满眼宠溺道:“莫要任性,只出来一会儿就要回去了啊,今儿安胎药吃了么?”

那女子一脸娇羞,摸着自己的小腹道:“一早她们就盯着妾身用了,老爷不用担心,前儿个大夫来瞧过,说好着呐!”

潘传宗一脸期待的摸着女子的小腹道:“娇娘,我老潘家的香火可就指望你了。”

娇娘抿嘴一笑,小声道:“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

“大夫不是说肯定是男孩儿么?你放心好了,等你生了儿子,我就休了那谷氏娶你为妻!”潘传宗画了大饼给娇娘道。

娇娘眼里透露出一丝欣喜,可嘴里却道:“娇娘是个苦命人,能得老爷爱宠已经是福气,谷姐姐陪伴老爷多年又有了大姐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什么劳也抵不上她生不出儿子的罪过!我老潘家绝不能因为她断了根。”潘传宗说到最后脸部已是有些狰狞。

娇娘拍着潘传宗的背,也不再多说反问道:“刚瞧着老爷神色慌张,可是遇上什么解不开的事儿了?”

潘传宗表情一凝,流露出几分不自然,他咳嗽一声掩饰道:“还不是将军府里那些破事儿,你个女人家的也不懂,好好安胎!”

娇娘摸着肚子乖巧的点点头,两人赏了会儿院子里的花便顺着回廊往回走。

“老爷,外头有人找。”院子里的管事跑来说道。

潘传宗不耐烦的说道:“谁啊,怎么跑到这里来找我。”

管事忙拿了帖子上来递给潘传宗,潘传宗一看脸色就变得发白,他神色略带慌张的放开娇娘,随意嘱咐了几声便迈步往院门去了。

娇娘一直站在回廊上看着潘传宗消失。

“告诉主子,事儿怕是要成了。”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丫头低着头又悄无声息的走开了。

十娘嫁出去没多久,就要过年了,真随着那句话:讨个媳妇好过年。这同样也是明月香第一次在将军府过年,这段时间她将将军府大量不用的院落锁死,重新分配府中的下人,让原本抱团的分散,让原先有能力却被压制住的没有根基的奴仆上位,让那些倚老卖老却只知道搜刮的管事回家养老,提拔一批年轻的奴仆重新上位。

秦蛟与玉柱商量之后,决定从军营调来一些退伍的或是伤残的老兵,重新组织承担起将军府的护院,至于那些油奸耍滑的还有想着趁着机会捞什么好处的,秦蛟雷厉风行直接就将人交给了少府,少府的管事敢怒不敢言,只是在背后与宫里的公公们抱怨将军府太难伺候。

一开始按兵不动,可只要一动便死死咬住对方的喉咙,秦蛟如同野狼一般的凶狠让将军府里的大小奴才瑟瑟发抖,也同样让那些心中有鬼却依旧没被处理的奴才时时刻刻都有大祸临头之感。

“回来了?”齐氏看着林掌柜走进来,连忙迎了上去。

林掌柜累的满头汗,一坐下来就灌了半盏茶水,吐了一口茶叶沫,他挥手让家里的小丫头下去,直接就问道:“今儿夫人可有说什么?”

“没呢,咱们这些人夫人都让去正院。”齐氏脸色不好的凑过去说道:“你说夫人是个什么意思?前儿个咱们对门那个……管的是府里厨房的瓷器,你说这厨房哪次不贪墨几个碗筷的,就是别的府上这都是正常,偏偏夫人要较这个真,啧啧,四十多岁的人了被夫人派的十岁出头的小丫头堵在门口将她贪墨的东西一件件的念,这人都要在里头上吊了。”

“现在人呢?”林掌柜听得头皮阵阵发麻,生怕明儿个被堵在家里的就是他们了。

齐氏叹了口气道:“今儿一早她和那几家全被捆了送回少府了。”

“这都第几批了?”林掌柜着急上火的牙都肿了。

“加上四天前的,一共三批人了,府里的人是越来越少。”第一批夫人只是将护院全都送走了,那会子齐氏还暗笑她小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谁知道这头护院一走,那边一群满身煞气的老兵就住了进来,别看有些人断胳膊断腿,人家只要一根手指就能按死他们。再想起自己之前为了和护院管事交好送出去的银两,齐氏心肝都疼了。

“不行,咱们不能等了,魏家来人又问了西园的事儿。”林掌柜觉着这事儿夜长梦多,尤其是将军和夫人的态度太过诡异,明明曾经在他们下头暗地里听他们摆布的人都被送回了少府,可他们这样的大头却连问都没问,连职务也都领着。他也明白最是这样就要越稳得住,可是这整日惶恐的日子过下去,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齐氏不敢怠慢,小声道:“我最近给妝彤送去不少东西,她说都送给魏姑娘了。”

“也不知道魏家那药怎么样,这万一怀不上……”林掌柜眉头皱得死紧。

“呸呸,少说那不吉利的。”齐氏拍了他一下心慌道:“你说那天到底怎么回事?明明妝彤说好去撞破的,怎么去了之后人就已经回了西园呢?我在外头等的心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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