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爵就到浴室里去,等他拿了湿毛巾出来的时候,发现她已经翻身坐在了床上,目光有些呆滞。

樊爵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按照以往知乎的经验,她要喝醉了,一开始会很乖,等睡一觉起来,才是真正发酒疯的时候。

因此外人都道夏知乎酒品好,那是因为不好的都被他带回家自己品尝了。

带着心理准备,樊爵朝她走去:“醒了?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闻声,夏知之呆滞的转头朝他看去,原本死寂沉沉的眼睛突然就亮了,樊爵暗道一声不好,人就被扑过来的夏知之一把抱住了。

可不同于以往的吵闹,她抱住他后就对着他的脸猛亲,他左右摇摆还是被她强着亲了不少下。本来是可以推开她的,却又生怕会伤到他,最后他只能无奈的桎梏她的双臂,将她推离自己少许:“夏知之,你够了没有?”

这声轻喝好像把她吓到了,她停下倾身的动作,怔怔的看着他。以为她乖了,她却突然哭了。

不是以前那种雷声大得震耳却不见一点雨,故意膈应他的大哭,更是低低的饮泣。那双大眼早已被泪水模糊了,却还是努力睁大的想要瞧清楚他。

一见她这样,樊爵皱了皱眉:“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边问边用指腹稍显粗鲁的擦着她的眼泪,心头莫名的有几许烦躁。

她摇着头,心里有着万般的委屈:“爵,樊爵。”

“嗯,我在。”他迟疑了下,才把哭得像个小孩的她搂进怀里,轻轻的摇晃哄着。

“樊爵,”她趴在他胸口哭,“我好辛苦,我真的好辛苦,好想你,好怕再也看不到你了。”

樊爵心里一秉,停止了摇晃,也没再回答。

他的停止似乎断了夏知之心里的某根弦,猛得从樊爵怀里退出,胡乱摸着自己的腿,惊恐的尖叫:“樊爵,我不能走了,我不能走了。”

樊爵回过神来,握住她的手:“在乱说什么,这不是好好的,怎么就不能走了?”

“不不不,不是,”她哭得泪眼模糊,“我不能走了,我真的不能走了,我……我也没办法动了,樊爵,我怎么办,我怎么去找你,樊爵,樊爵……”

她不停的大喊,失声尖叫,自己把自己关在一个恐惧的牢笼里走不出来,只能一遍遍的叫着他的名字。

樊爵猜想她是想到了一年前刚醒的那时候,再次把她抱进怀里,这次用了力道,让她无法挣开:“听着夏知之,你已经好了,完全好了。”

这两句话就像是定心丸,让夏知之慢慢的缓和下来:“我……我好了?”

“对,好了,可以走可以跑可以跳,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樊爵呢?”

他捧起她的脸:“看清楚了,我在这里!”他不明白她为何执着的说要找她,或许有点明白她的心,却不忍推开她。

她真的瞪大了眼睛看了好久好久,突然再次朝他亲了过去,这一次他闪躲不及,任她在他脸上乱亲,甚至当她亲到他的嘴上,他下意识的搂住她的腰把她带向自己,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忙一把推开了她。

可她却不依不饶,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反过来将他推倒在床上,自己翻身跨坐在他身上,抓着他的衣襟大吼:“要我,要我啊,你敢不要我!”

吼着,她边扯着他的衣服边低头啃咬他的锁骨。

堂堂的爵少竟然被一个女人推倒了,说出去谁信?

说实在的,夏知之确实长得不错,要是别的男人估计也就从了。可他不行,哪怕夏知之给他的感觉跟妻子再相似,她也不是那已经死去的人。且还是妻子的妹妹,不能要,也不能伤了。

樊爵没再迟疑,手伸到她颈后按了一下,夏知之僵了下,随即软趴在他身上,再没有任何动静。

一个翻身将她放到床上,摆好睡姿再盖上被子。

看着她仍旧带着泪珠的睡颜,一向冷硬的心有些许的软化。

这一年里因为夏知乎的离去,他确实无心顾及这个妹子,任她一个伤残在这残酷的世界踽踽独行,他确实辜负了妻子的嘱托。

或许该从今天起,学会当一个相对合格的姐夫?

又一声轻叹,樊爵带着微妙的心里变化,离开了这个房间。

房间恢复安静,良久才听到夏知之睡梦中的梦呓:“樊爵……”


状态提示:008 醉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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