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夏知之内心如何内流满面,她还是不得不跟着黑衣人甲乙两人走,因为追杀的人是真的,她还不想再死一次。
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加重樊爵的负担。
瞧她多好,多深明大义!
“能不能别一直抓着我?”她狠瞪了一眼黑衣人甲。
对方持续着面无表情,也不理会她的话。
好吧,她承认这也是不得不的原因之一。
此时凌晨两三点,在大树的遮挡下,连月光都渗透不进来。夏知之一开始还有精神找甲乙两人吵两句...她吵对方听,吵累了发现这地方太阴森她又不停的找话说,来抵消心里的不安和恐慌,到了最后,实在累极的她也只得强撑着眼皮不落下的跟着他们走。
右脚脚裸在隐隐作痛,但也因为这痛,让她多少精神一点,说不上是利是弊。
这森林,比她想象的大。
“再坚持一下。”黑衣人乙好心的安慰了句。
夏知之已经连瞥眼看他的力气都没了。
忽然,一直沉默的黑衣人甲再次没有惜玉的大力扯了她一下,让她撞上一旁的树干。但她不敢抱怨,因为她听见了子弹擦过的声音。
那些杀手追进来了?
“看来有人泄露了这里面的防布图。”
黑衣人甲拉着她就在不平的林里跑起来,夏知之无奈的只能忍着脚痛一瘸一拐的跟着跑,更要忍受不时撞到树干,或被树枝等物摩擦过身体的疼痛。逃亡中,她开始明白樊爵为什么严禁她来这岛上参加她的订婚礼了。
可她依然不觉得后悔是为毛?
“不是说这里的机关陷阱会变动吗,那么就算有人泄露也没用的吧?”跑得喘了,夏知之还是不得不问上这么一句。
“但至少能大概了解具体路线,他们是杀手,你也可以理解为古代的死士。”
就是说,他们那些人不在乎生死,只要能完成命令就行。
夏知之森森地觉得,甲在给她解说的时候带着鄙视?
围堵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近,再加上时不时触发的机关陷阱,在对方有死伤的同时,他们这边也不好过,哪怕甲乙是经过严酷训练出来的高手,在带着她和双方实力悬殊过大的情况下,哪怕他们对这林里的熟悉占了些便利,依旧是逃得很狼狈。
她想,她真的是个累赘吧,如果没有她如此笨拙还带了伤,甲乙两人绝对可以在这林里躲藏得好好的,甚至是反攻。不至于现在这么地被动。
右脚早已疼得麻木,身上也因为到处蹭到浑身都疼,在林里奔跑躲藏,真他妈不是人干的事。但她知道不管此时的自己多难受多痛苦都得咬牙忍着,不能再给保护着她的人增添负担了。
只能祈祷着这场灾难能够赶快过去。
老天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她的祈祷,变相的结束了她的苦难...或者说,给了她来了个升级版的。
在终于不知道触动了哪个机关,本来踩踏的地方是由竹子架成的,然后成排的竹子突然打开,夏知之自然整个身子就跟着往下掉落。
黑衣人甲及时的抓住了她的手,黑衣人乙则翻到一旁安全的地面勉强脱险,然后过来帮忙要把夏知之拉上来。
可是这个时候,敌方查探性的流弹飞过,避免中招和被发现,两人也只能趴在地上保持着拉着她的手臂,不敢在这个时候拉她起来,更无法丢下她自己躲到别处去。
突然有水顺着手腕流了下来,滑到自己的手臂上。一开始夏知之真的以为是土壁上的水不小心蹭到身上的,直到她闻到了那血腥味……那味道她最是熟悉不过,不可能闻错。
她忙把目光朝黑衣人甲的手臂上看去,就算黑夜什么都看不清楚,也足以让她确认了他正拉着她的手臂上有伤...很可能是枪伤。
刚才一路上,对方有一直护着她,不知什么时候被流弹打中了吧。可是他没说更没哼过,而她也...一直都不知道。
“不用管我了。”她干渴的嘴唇掀起,小声的带着哀求的说道。
“老大吩咐了,一定要你平安的离开这里。”黑衣人甲很坚决。
夏知之苦笑:“你们已经尽力了,现在要么我们一起死,要么只有我死了你们两个活下去。瞧,不管怎样我都得死,第二个选择至少还有你们活着不是吗?”
“老大说你不能死,你就不能死!”
听到如此执着而偏激的话,夏知之真有种想流泪的感觉...樊爵,你有必要把身边的人都教育得如此偏执吗?
然而,对方的下一句话让她再没了调侃的心情。
“我们...不能让老大再疯一次!”
眨眨眼,待她发觉时,眼泪已经划过了脸颊。
“……”
也不知时间过去多久,她不知中了枪的黑衣人甲是怎么支撑的,但一直被垂钓着的她脑袋已经开始混沌了。更无法去形容已经麻掉的手臂是不是快断了。
她在想,会不会就真的死在这...然后证实着她的复生根本没有一点意义。
乱七八糟的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她都觉得自己在回光返照了。
“撑着,别睡。”黑衣人乙压着嗓子喊道。
她想说好,却茫茫然地发现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夏小姐,不能再让咱家老大进疗养院了。”黑衣人甲幽默般的来了这么一句,却让人觉得心酸无比。
“……好!”她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也振奋了一些。
又过了不知多久,她终于被他们拉了上去,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