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饶晨看到从夏忆白那张苍白的脸上突然显现的浅笑,始料未及的愣在了原地,而后又不适的坐在椅子上,拿起刚才放在旁边的杂志,将头深埋在了杂志中,不再说话。
夏忆白见沈饶晨脸上的变化很是奇怪,可又不好问他究竟是怎么了,只能满心疑惑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开始假装睡觉。
除了假装睡觉,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好。
和沈饶晨共处一室的时候,她总是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越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就越是沉默,然后两个人的气氛就会变得越尴尬,越让她无所适从。
既然相处的这么难过,那她还不如假装睡觉,好让大家都得个安静自在,不用为了迎合彼此,而时刻处于拘束不安的状态。
在夏忆白住院的这段时间里,沈饶晨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病房里看着她。
夏忆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根本没有必要。
沈饶晨如果不放心她的话,只需要随便派一两个人来照顾她就好了,没有必要自己亲自守在她床边,看着她。不过他既然想这样,那就随了他吧,夏忆白没有什么所谓,也不会去计较太多。
第二天一早,沈饶晨就带着夏忆白去了另外一间医院。
夏忆白还以为辛羡伤的很严重,不过等她走进病房,看到正靠在病床上熟练的敲着键盘,投入工作的辛羡时,才发现其实辛羡伤的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重。
此时,辛羡正靠坐在床上,忙着输入资料。就连夏忆白和沈饶晨已经站在床边了,她都没有察觉到。
夏忆白看着辛羡的脸上、手上都没有疤痕,这才稍稍安心了些。
她记得沈凌菲以前说过,女人的手和脸一样重要,要是受了伤留下疤痕,那可就不得了了。
如果她让辛羡的脸上、又或者是手上留下了疤痕,夏忆白自己看着也会过意不去。
内疚的看着辛羡,夏忆白轻声叫了她一声:“辛羡姐。”
辛羡听到有人叫自己,立刻将紧紧定格在电脑上的视线抽了回来,朝夏忆白和沈饶晨看了过去。
在看到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床边的夏忆白和沈饶晨时,辛羡惊讶的合上了笔记本,朝他们露出了暖人的笑容。
夏忆白望着辛羡还贴着医用胶布的手臂,在面对她暖人的微笑时,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果然,她真的将辛羡害惨了。
内疚的看着面带微笑的辛羡,夏忆白不适的抿了抿唇,低声问候道:“辛羡姐,你还好吗?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了?”
辛羡一瞟眼看着低垂着眼眸的夏忆白,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明朗了。
牵着夏忆白的手,辛羡拉着她,安慰道:“你放心吧,我没事儿了。我现在恢复的很好,过几天就可以出院正常上班了。”
夏忆白知道辛羡是在安慰自己,可她在听到辛羡带着柔和语气所说出的话时,心里还是好受了许多。
抬起眼眸,夏忆白看着辛羡,在看到她脸上明朗的笑意,也不由自主的朝辛羡露出了一抹浅显的笑意。
辛羡朝沉默的站在一旁的沈饶晨瞟了一眼,看到他正若有所思的注视自己时,轻轻一笑,对夏忆白说:“妹妹,我想喝咖啡,能去帮我买几罐咖啡吗?”
“恩,好!”夏忆白不假思索的答应了下来,然后转身离开病房,去帮辛羡买咖啡。
等病房的门一关上,辛羡干脆往后靠在了床头上,笑看着还站在床边沉默的望着自己的沈饶晨,轻声说:“你用这么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我,是有什么重要的话想对我说吗?”
沈饶晨听到辛羡用开玩笑似的语气说出的话,拉开放在床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你还真是擅长察言观色。”
“当然!你别忘了,我怎么说也是公关部的总经理,心理学博士。”
听着辛羡用相当轻松的语气跟自己交谈,沈饶晨的一举一动,一字一句倒是透出的明显的沉闷。
他若有所思的凝视着依旧笑的迷人的辛羡,在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这次多谢你了。这个人情,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当沈饶晨的话一出口,辛羡的笑容当即凝固在了脸上。
不过短短一瞬间,她又恢复了脸上的笑容,朝沈饶晨说:“不用!你不用还我这个人情。这是我身为一个人,应该做的。我这么做,是为了对我自己的良心负责,而不是想向你讨个人情。”
摇摇头,沈饶晨说:“不!这是我欠你的人情,必要的时候,就请你讨回来吧。”
看着坐在床上不由自主的就拘谨起来的辛羡,沈饶晨就好似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似的,继续说道:“我不想欠你人情。”
沈饶晨看着辛羡的眼神很平淡,也可以说是很淡漠,好像他现在面对的人,不是舍身救她妹妹的恩人,而是一位前来向他讨债的催债者一样。
辛羡失落的蹙了蹙眉,一双桃花眼中泛起了点点星光。她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似是想到了什么好玩儿的事情一样,没过多久便发出了一声轻笑。
沈饶晨看着毫无预兆的就笑出声的辛羡,不禁有些疑惑。
“你在笑什么?”
“笑你还真是一板一眼。”
辛羡虽然长得一般,不算丑,也不算特别惹眼。夏忆白觉得她笑起来的时候却非常的迷人。
辛羡的笑容里透着自信和迷人,她嘴角向上扬起时,左脸颊上就会出现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