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地面的一瞬间,妉尘出于本能地双手环抱在轩辕辙的肩上,先是吓了一跳,在反应过来后便不再害怕,反而饶有兴致地从轩辕辙怀里探出头看风景。“我一向以为什么轻功、内功既然存在,就一定有其规律可循,绝不会违背人体力学。可是你改变了我的认知,你真的在飞诶,这分明是超自然的现象,这怎么可能?”妉尘看到的只是轩辕辙从平地起跃,后在木台子上轻点两下再次借力,便如一只轻盈的燕子,只飞向江中心的船舶上,那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是绝对不近的,更何况轩辕辙还带着妉尘这么个“重物”。
轩辕辙却依旧很轻松的模样,并没有多少吃力的感觉,还有闲心跟妉尘说话:“虽然我听不太懂你在说什么,就全当你是在夸我了。”
话音未落,轩辕辙已经带着她落在了排列整齐的船舶中最边缘一艘。但又似乎对这艘船不满意,轩辕辙双脚刚落在船板上,便急速快跑两步,再次跃到半空,最后在中间最大的一艘船舶上如一片被风吹落的树叶,轻飘飘地落地。
“小……尘~”连翘出来时,妉尘已经被轩辕辙带远,连翘连妉尘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只看到玄色锦袍的轩辕辙轻功出神入化,眨眼间便在几丈开外,想扯着嗓子喊妉尘,奈何大庭广众之下,不能暴露了身份,只能干跺脚,埋怨一直跟在妉尘身边的长清,“不是让你照顾好小姐吗?这是怎么回事?要是小姐出了什么意外,你担当得起吗?”
长清其实也被方才轩辕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但她的身份,不敢跟妉尘说什么,也阻住不得轩辕辙,只能像个隐形人一样看着轩辕辙带走妉尘。长清福了福身道:“九公子轻功了得,绝不在赵宣赵宪之下,小小姐不会有事的。”
连翘一听这话,更是气急败坏,怒斥道:“你就是当奴婢的?不知道尘儿身子弱,受不得一点寒气吗?这江面上水汽如此重不说,没听到巫师说待会儿还有回头潮吗?要是尘儿在船上受了江水的寒气,后果你想过没有!”
长清原本的安心是出自对三大氏族的信仰,但一听连翘的话,不由也着急起来,可不是吗,轩辕辙可能并不清楚妉尘的身体到底有多差,万一一时没注意,浪潮来时让妉尘沾到江水受了寒,引起寒疾复发,后果简直不堪设想!长清连忙跪地请罪,“是奴婢的错,眼下如何是好?”
连翘狠狠瞪了长清一眼,不愿再与其多说,冲看到情况赶过来的赵宣道:“你快跟过去看看情况。”说着还将一直拿在手里的妉尘的披风交给赵宣,让他一并带过去。
赵宣点点头,一个雁跃,如离弦的箭一般直向江中心的船舶而去。
长清哪里还呆得住,说了句“我也去”,就紧跟着赵宣一跃跳下高地。但长清轻功终究不及轩辕辙和赵宣,并不能直直越过江面直达船舶,中间在在水面上借了两次力,但即便是这样的轻功,在绝大多数人看来,已是了不得的高手了。
“没想到三位姑娘身边的人个个皆是高手,就连一个侍女的身手,都让在下叹为观止,大开眼界。”直到长清的身影也在江面上化作一个小黑点,郑信才收回目光,对站在身旁的连翘道。
连翘的脸色却是不大好,心思都在江中心的妉尘身上,生怕妉尘有个好歹,敷衍道:“哪里,哪里,郑公子郑小姐身边也都是高手。”
连翘说这话的时候,郑怡正在小声问其侍女阿红,不说像轩辕辙和赵宣,只说能不能也像长清一样飞过江面。侍女低着头,双颊红红的,论武功,她本就不是长清少清的对手,现在看来,论轻功她跟长清少清也是差着一大截的。郑怡恼怒得直跺脚,她怎么什么都比商尘这个小丫头片子差一截,真是太让她不甘心了。
围过来的人一听,原来轻功这么好的人,竟是这位年纪不大的姑娘的人,纷纷上前,打招呼的打招呼,套近乎的套近乎,将连翘等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被包围还有刚到船上的妉尘和轩辕辙,也是轩辕辙眼光好,一选就选了所有战船的指挥船做落脚点,能不一落地就被包围起来吗?但对于从半空中降落到江中心船,又生的十分俊美的男女,水兵们虽拔刀相向,但却是围而不攻,一时间不敢动手。
一个副将打扮的青年站在众水兵的前面,朗声问道:“来者何人?”
轩辕辙松开抱着妉尘的手,冲年轻的军官抱拳行了一礼,面上是诚挚的微笑,道:“请将军恕罪,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我的小娘子想要一睹大周水军风采,央求着我一定要到船上来瞧瞧,我实在拗不过她。”
副将将目光从轩辕辙身上移到妉尘身上,一个面如冠玉的翩翩公子,一个粉雕玉琢的娇俏小姐,看样子实在不像是恶人。“阁下好功夫,竟能从岸边一跃到我们这军船上。但将士们正在排兵演练,若人人都像公子小姐这般,岂不是乱了我军纪?请两位速速离开。”因不清楚轩辕辙和妉尘的身份,这名副将也不敢贸然动手,只是好言相劝。
只是他这话刚说完,赵宣便也赶到了,身形轻巧地落在包围圈里,却是丝毫不在意他人,先是对着妉尘行礼,道:“小姐没事吧?连翘担心小姐,让属下带了披风过来。”
轩辕辙很自然地从赵宣手里接过披风,给妉尘披上,还不忘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妉尘关心的却不是这些,面色肃穆地看着副将,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