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往生轮回之人,皆是带着无数罪孽而来。
无边黑暗,无边地狱。
停驻在这个没有起点没有终点的时空里,找不到可以扶持的物质,伸手触不到边界,只身仿佛在不停下坠,没有尽头。也许就这么被困锁在黑暗之中,再也见不得天日。
暗处有无数惨死的亡灵在叫嚣,越往下坠,那声音越近。
洞若魔鬼大口,底下窜起一丝丝凉风,缠绕上肢体,携带着丝丝切切低语诅咒,如一弯细小冰凉的血管锁住你的喉咙,出不得声,脑袋里氧气渐渐消殆,仿佛无数枯枝,夹杂这鬼魂细碎的嘶嘶暗语,一点点抽空你的精神意志,同时吸汲着你身体的精气血魄,那般狠辣,直到身体即将要化为一具腐朽干尸。
“当啷当啷”一阵铃声,仿若凯旋之音,安魂之曲,飘忽忽挤入白悠兮脑海,仿佛在黑暗的天幕中亮起万千璀璨的星子,仿若初春之际梨花朵朵泛起的圈圈涟漪,如一团暖意的光包围她胸口的那颗心,温柔的捧着,瞬间无数道暖流灌入她的血液,注入生命之源,自此,她的皮肤才又恢复弹性光泽,她的骨架才得以伸展增长。
由内而外的芳香之气渐逼至体外,游走在她身体的四处,筋骨细长,骨架收紧,腰若扶柳,青丝散开,黑发如雾,皮肤紧透光泽,红唇白齿,眉眼间渐渐舒展至狭长之态,下颌精致而微翘,光洁一个完美的弧度。
明月垂天,皎月如钩,钩挂起一丝丝凉意的风,沾湿着露珠的苇草如覆霜降,偶有几双闪烁着绿意的锐利眼睛出没丛林,虫鸣如泣,密林里一路深深浅浅的暗绿,勾勒渲染着一副平淡浓重的图景。
夜风吹来,窸窸窣窣的草丛似乎被割出一条条道痕。
仰头靠于树下的女子,周身光芒微弱了几分,乌发垂了半侧容貌,静静展示出玲珑的曲线,柔韧的身姿。
空气里湿润而清爽,葳蕤丛林前,她如暗夜里一朵清芳的梨花,月色下光耀皎洁如神女降临!
一丈远处,解手完毕提着裤子的李二川,呆愣在了原地。
斑驳的夜影贴在女子白嫩的脸上,仿佛蒙了一层混沌重生君临异界23488淡淡的纱,令人伸手欲揭,又不忍心亵渎,只得远观。
娘咧!仙子下凡了!
手一哆嗦,半边裤子又划擦掉了下去。另一只手快,快速提起不搭边的裤子,系好裤腰带。
李二川脸上滚烫一片了。
娘咧,长这么大难得见到这么一个漂亮姑娘,还好人家睡着,要不然真是丢脸丢到隔壁二婶家的猪圈去了。
睡着?李二川拍了拍自己的脸,一个大姑娘半夜三更睡在荒郊野外?还……还穿的破破烂烂的?
得!这八成是赶路的姑娘被山脚下的盗匪抢了!这破破烂烂的衣裳……唉!
李二川大叹一口气,多好的姑娘啊,就这么给强盗毁了清白,这群天杀的强盗,定要遭天打雷劈下十八层烈狱不得好死的!
现下不是感叹世风日下强盗横行姑娘命比纸薄生不逢时可惜了去的时候,半夜山脚下狼群众多,他怎么能对这么一个姑娘家见死不救了?!
他李二川是诚实的庄稼汉!当然也是有气概的男子汉!
他蹑手蹑脚的走到白悠兮身边,两掌摊了摊,浓眉皱了起来。心里在不断的安慰自己,俺是大男子汉,拿得起放得下,不就抱个姑娘嘛!俺又不是吃人家豆腐!俺这是救人!庙里的小师傅不是说了么,要日行一善,下辈子积大德,菩萨保佑你一辈子不愁吃穿的!
他又响亮的拍了记自己的耳光,偷看了眼还在昏睡的白悠兮,下了下腰,一掌贴在白悠兮颈后,一掌穿到白悠兮腿弯里,将她打横抱起,怀里柔软纤细的身躯,扑面而来一股女子的清香,李二泽这辈子,除了自家的老母亲,村里的大娘大婶,可还没接触过其他的年轻女子,更何况,这还是个这么漂亮的女子。
那双平日里扛着锄头驾着牛车推着犁头的粗糙大掌,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姑娘冒犯,姑娘冒犯,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诶,他娘的,俺李二川还能有这个艳福!”抱稳了之后,李二川转身要走,只觉得穿在女子腿弯里的一只手上,滑溜溜的缠了什么东西!
按照李二川多年在庄稼地里割麦拔高梁的实战经验,他奶奶的,是蛇!
“嘶嘶……”果不其然,随着一阵阵滑溜的蠕动,那蛇吐着信子意欲缠住李二川的整条手臂!
“他娘的,你当俺怕你啊!俺这抓蛇的功夫,可不是盖得!”骂完,那只手灵活抓住蛇头七寸,手臂已经能感受到蛇信子的骚动。
“他娘的,还真粗!养肥了你!”
李二川大臂一甩,月光下一个黑影弧度,窸窸窣窣的听到蛇落在了草丛里,接着两下,爬走了!
“嘿!滚你娘的!”得意的朝草丛里啐了一口,李二川又看向怀里的美人来。
“诶,姑娘别怕,蛇被俺赶走了!”他乐呵呵的笑着,不管怀里的人一直昏睡着。
他又望向白悠兮的腿弯膝盖下,方才那蛇似乎一直缠在那里,看来,这姑娘很可能被那蛇给咬了!
果不其然,月光下,白悠兮隐隐露出的紧致小腿上,一团团异常的青紫。
李二川头里一炸,大事不好。
“诶!他娘的,要出人命了!”
说罢撒腿就往家里冲。
树下那团草丛中,吐着信子的蛇扬起脑袋,“嘶嘶”摇摆个不停,却直直盯着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