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京城西郊一幢私人别墅内。也正在进行一场围绕着唐宁的谈话。
一名发丝花白,身穿灰色中山装的清瘦老人。一名满脸横肉,穿着土黄色僧袍的光头和尚。一名四十来岁,身穿深灰色西装,手上套着三枚金戒指,像个煤老板暴发户样的胖子,还有一人很有知识分子的范儿,白衬衫,黑框眼镜,年龄大概在五十岁左右。最后那两位六十来岁,长得尖嘴猴腮,形象猥琐,一副乡下土老打扮的的双胞胎。
在装饰摆设豪华的宽大客厅里,这六人各坐一角沙发,分坐四周。每人手边都放着一杯清茶。
“看来,我们低估那个唐宁啊?”中山装老人叹道。手抚着茶杯,两眼微眯,在那里沉思。
“嗯。”衬衫中年人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颇为赞同地颔首道:“一下子就摆平了显洲他们几个,想来关于这孩子的传言不虚。”
“哼。”光头和尚冷哼一声,道:“这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是刘显洲他们几个过于大意,轻敌了。所以才吃了这么个暗亏。依和尚看,再这么拖延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直接动手算了。”
“释通和尚,你建议大伙儿直接动手?简直是笑话!”爆发户样的胖子,左手来回摩挲着右手指上的三枚金戒指。冷冷瞥了眼光头和尚。嘲讽道:“京城是国都,是京畿重地,这里暗中不知有多少位大能者坐镇。想在这里搞风搞雨,除非和尚你活的不耐烦了,或者说你迦叶寺家大业大,不把特勤局、白胖子那些人放在眼里。哼。”
光头和尚是出家人,但脾气暴躁,相貌凶悍,除了外表装扮之外,在他身上没一点出家人该有的出尘意味,浑身上下透着市侩的味道,反而更像是仗着一脸凶相,横行霸道,欺凌勒索乡邻商贩的街边混混。他环眼翻了翻,嘿嘿狞笑着,不怀好意地瞅着对面那一身铜臭气息,装逼摆阔的胖子,咧咧嘴,道:“姓胡的,你也甭拿话挤兑和尚。我迦叶寺蜗居五台一隅,庙小,菩萨少。当然不如你人多势众,号称门徒八百,在晋地一家独大的天一门。和尚也没那么蠢,当然不会在京城动手。反正奇门印早就下给那小子了,直接把他约出城外,只要出了京城圈子,还怕他不乖乖把东西交出来?难道和尚这不算直接动手?嘿嘿,不过呢,你姓胡的一心想拿人质威胁那个唐小施主,逼他把东西交出来。可监视了好些天,机会多得是,不但没动手,今天贵门下的几名弟子还栽了。哈,和尚我就是不知道,你派人玩了这么一出,辛苦这么些天,到底是为了什么,是无聊呢,还是真正的蠢哪?姓胡的,能给佛爷解解惑吗?”
“你?”胡姓胖子脸色难看地狠瞪了和尚一眼,冷笑道:“山人妙计,你个蠢和尚懂个屁。哼。”
“哈,门下弟子都让人家收拾得一点脾气都没有,还妙计?嘿嘿。”和尚看向胡姓胖子的目光满是厌恶不屑。目光转向中山装老人和衬衫中年人,打了个稽首,宣声佛号,道:“钟先生,周先生,和尚的意思是已经耽误了这许多天,实在是不宜继续拖延下去了。事情早点解决,也好早点回各自门派复命,不知两位施主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周姓中山装老人端起茶杯,饮了口茶。放下杯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起身背手在客厅中央走了几圈,再一次叹了口气,停下脚步,环视着众人,脸上泛出悲天悯人的神情,他道:“自当年,我中华奇门界前辈与海外诸国大能者签订五/不违条款以来,奇门界平静了数十年,各门各派都在抓紧时间,休养生息,各自发展。正,邪,佛,道,儒,巫,魔诸道也各守疆域平安无事,可近年来,不断有妖孽魔障作乱的事情发生,不但有本地孽障,海外的一些妖魔鬼怪也不断侵入境内。老夫日前曾卜算一卦,卦相显示,江湖大乱将生,届时,我辈中人很可能都要牵涉当中,无一幸免。”
“钟老先生,此言当真?”释通和尚眼露杀气道,他虽外表不善,但到底是佛门中人,除妖灭魔是本份。其他几人也竖起耳朵听着。因为这位来自江浙一带的钟老先生秉承逍遥天一脉,而逍遥天素来以五谷龟壳断天之术称雄天下,卜卦易算之法极准。
“嗯。”钟姓中山装老人沉重点头,接着又道:“在场诸位都是奇门精英,各家高手,基础中的基础,术数推算之法,想来各位都已熟稔于胸,不妨自己推爻一番,当知老夫所言是否属实了,唉。”
“钟老先生所言不错,我日前也曾以六爻之法推算此事,得出的结果与钟先生一般无二。”黑框眼镜,白衬衫,相貌气质,衣着打扮一副知识分子模样的周姓中年人这个时候也言道:“江湖大乱将生,我辈不脱于运道,都有因果在其中。与其想着独善其身,自保实力,不如一力抗之。”
“嗯嗯,是啊,覆巢之下岂有完卵,等回到门派之后,一定会将此事上禀。”
“我们都知道的事情,掌门长老们岂会不知?说不定早就做了周详准备。只是咱们不知道而已。”
“大乱既生,合该吾辈出头啊。”
“平静太久,必然会有妖孽暴起作乱,这是天地运行之道,避不了的。”
客厅乱嗡嗡议论成一团,钟姓中山装老人暗中与周姓中年人对视了一眼,急速交流了几个眼神,他咳嗽了一声,抬手制止了纷乱的议论,这才把话题转到了唐宁的身上,道:“九品盘花莲台古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