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秦起那幅山水小稿因两家抢拍的原因,有溢价的因素,不过相对于秦起作品在国内近乎见不到这一点来说,那这个价钱其实是完全可以接受的,而现在秦起再在更有影响的威尼斯艺术节上斩获大奖,那这幅作品无疑身价翻了个番。
许学文这里想着,席方开口说道:“画室那边,你要不嫌弃的话,就和我一起在我那个车库好了,反正那地方也空,两个人的话,还不会那么无聊,也可以互相探讨。”在内心里,席方对于许学文还是比较认可的,一个没有什么根基的人,最后硬着凭着自己的勤奋和努力,在毕业时拿到了全系第五的成绩,就这一点,足以让席方觉得许学文相当不错了。
许学文对席方的邀请有些意外,不过见席方是那种很真诚的态度,也就痛快地答应了,跟着席方在一个画室里,不但对自己的画技大有帮助,就是席方现在掌握的资源,也有可能照顾得到他,客观地说,这是席方有意提自己一把了。
秦起这段时间里收到的邀请访问的电话非常多,就是清影阁,也被不少媒体人踩破了门槛,这事落在许清影和田咏怀眼里,自然是乐于看到,不过对于秦起和安以晴两个人来说,就有那么些心塞了,以至于两人都怀念起在欧洲穿行的这段时间了,如果不是因为才回到安市,那两人现在就去了悉尼也说不定。
因为那些媒体人还不会堵到秦起房子外面,所以这些天来,秦起都是在自己屋子里画画,安以晴则是摆弄雕塑。
说起来,秦起通过这几个月的旅行,在“师诸造化”这一块上也有了不少自己的体会,《tivoli》能够在威尼斯艺术节这样高手林立的舞台中脱颖而出,与秦起这段时间的感悟大有关系,且秦起在西画上的取巧也终让他以“妙品”之境便在这样世界性的舞台上展露了一回头角,如果不是这样,秦起能不能因此成就还是非常难说的事情。
不过眼下,秦起自己是越来越觉得,要想像以前一样闭关三年就能在画艺上达到一个非常不错的高度,那是根本不可能了,就是现在自己的“师诸造化”,也没法像以前一样每有所得,大部分时候除非自己内心有悟,不然无非是在技巧上更成熟一些。
他这里在感慨着自己画世上难于寸进的时候,京都那边,一所大房子里,番谷正在客厅中来回地走来走去,相比起秦起还算沉静的态度,番谷明显有那么些烦燥。
说起来,这次威尼斯之行,虽然国内国画界并没有定下什么期望、目标之类的东西,不过番谷自己是定了希望的,那就是让自己的画作出现在世界级的威尼斯艺报上,这个希望他在威尼斯艺术节上的时候也实现了,本来这是让他很可以说叨说叨的事情,不过因为秦起《tivoli》在威尼斯艺术节上的异军崛起,番谷的说叨说说叨彻底成了笑话,现在他一想到秦起和他的《tivoli》,便觉得心里横了一根刺。
秦起的这幅《tivoli》他去看了,虽然之前番谷曾在秦起面前说过一番“年轻人不要好高鹜远,要脚踏实地”之类的话,不过待看到那幅《tivoli》时,番谷自己还是被惊了好大一惊,那画作里精熟的笔墨技巧,就是番谷自己,也觉得自己只能做到此般了,而这样的笔墨出现在还只有二十二岁的秦起身上,那怎么让人不惊诧,至于《tivoli》里远甩出自己一大截的西画技巧,则不是番谷可以置评的了。
国画、西画兼通,且层次都相当高,且让两者的结合在一幅画中达到了浑然天成的境地,且这种交融中还有着反其道而用之的创新手法,这样一个年轻人,怎不让人惊叹?
这样想着的番谷一屁股坐到了沙发里,他忽然觉得自己国画大师的地位,有那么点不稳妥的味道了。你想想看,一个二十二岁的人在国画笔墨上就达到和自己一样的境地了,让自己这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脸往哪里放啊?
秦起自然不知道番谷在惦记着自己,放下画笔后,走到阳台上伸了伸懒腰,朝在摆弄着花草的安以晴说道:“晚上回趟孤儿院吧,这次回到安市,都还没去呢。”
安以晴点了点头,说道:“等骨朵儿放学后一起吧?”
秦起应了声“是的”,现在在秦起脑子里盘旋的,是给孤儿院好好弄个新院了,毕竟旧院虽然装修过,但在配制上,还真有点寒碜。
这样想了一番,骨朵儿回来后,三人也就出发去了孤儿院。
秦起这些年来,每次回到安市时,都会去孤儿院一趟,所以虽然是出了国,但和孤儿院一点没有生分,这其中的变化,除了孩子们长大外,便是陈姨了,相比起以前来,陈姨倒养得发福了些,脸上的肉色也红润些,这和孤儿院这几年来一直不差钱有关系,谁教秦起一不小心就成了个有钱人了呢。
“阿起,我听说你的画得了什么大奖,现在是大名人了!”一见面,陈姨便向秦起说道。
“是得了奖,不过也不是什么大奖,名人么,大概是火影鸣人吧!”说到后面时,秦起已经把面转向了孩子们,孩子们听到“火影鸣人”都笑了起来。
“你那些个奖我也弄不清,对了,还没吃饭吧?是就在院里自己做呢,还是到外面吃?”陈姨问道。
“外面吃吧,孩子们也喜欢。”秦起说道,其实现在秦起口里的孩子,好些都是初中生了,只是孤儿院里新进的一些孩子显得小一些。
一众人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