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欢的用色,在继承了她爷爷颜青在青绿山水的鲜艳之外,便是清丽,如果要类比的话,便是如江南水乡的一枝青荷,是那种让人非常舒服的一抹色彩。
而秦起的东西,则更像把所有的一切放在了雨后雾中,有一种迷蒙、迷离乃至抽象的东西,不过在对笔墨的运用上,颜欢差了秦起也不是一筹两筹,且颜青是真的喜欢和看重这位小孙女,基本上秦起每次去的时候,颜欢都在,且看样子,这座大庭院中,除却颜青和他老伴及一些佣人之外,就颜青一个亲人。
对于颜青的家庭情况,秦起也知道一星半点,两个儿子都在国外,因为老人家太喜欢颜欢,小儿子因为国外生活的一些原因又不是很方便照看颜欢,所以最后颜欢便留在了颜青身边,那个时候颜欢是五岁。
也就是从那时起,颜欢开始正式地接触国画山水,对于颜欢在国画山水里表现出的天分,颜青也是打心眼里高兴。
这样成长起来的颜欢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京都人,与她爷爷的感情,倒胜过父母那块。
这些天里看着秦起的笔下世界,对她的帮助也是很大,不过虽然天分极佳,但没有秦起如“大师之手”的作弊器,要在笔墨功力上达到和秦起一样的功力,那真不是一蹴可就的事,没个十几年几十年的事,那枉谈笔墨精熟。
去的次数多了,颜青有一次倒是问起秦起:“阿起,你有女朋友了没?”
这个问题问得秦起一汗,说道:“我已经结婚了。t”
听到秦起结婚的消息,颜青愣了愣神,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其实这段时间以来,他发现颜欢有那么点喜欢和自己呆在一起的味道,虽然除了画画之外,两人压跟没什么别的交集,且每次在一起的时候,颜青这个老头子大多时候也在。
想来,颜老头子也是看出了自己孙女的心思,所以才会有此一问,而他内心里,也真是器重秦起,国内如秦起这般在这么年轻的时候便能在国画笔墨这块达到这样一个高度,在他都是不可想象的事,如果秦起能保持这样的进步速度的话,那秦起能达到的高度就让人敬畏了。
不过,既然秦起已经结婚了,所以颜青也就准备把秦起做为一个忘年画友来交往了,而偶尔给自己那小孙女点醒一下,也就够了。
秦起这天从颜青那里回到旅舍时,却意外地接到了秦言俊的电话。
“怎么到京都来了?”听秦言俊说自己在京都后,秦起还真有点意外。
“碰面说。”电话里秦言俊给了秦起这样三个字后,便问了秦起所在的地方和旅舍,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大半个小时后,秦言俊出现在了秦起的酒店房间里。
“话说,你还真是简省啊,这样的旅舍可对不起你大画家的身份。”秦言俊一开口便说道,秦起住的这旅舍是那种很普通的旅舍,没什么星级,不过胜在干净整洁,且离故宫博物馆里非常,步行过去只是十分钟的事情。
“比这差得多的地方都住过了,还在乎这个?”秦起笑着说道,他这话说的倒是真的,在游历的那两年多时间里,秦起住过不少的农家,就如在色岗的那些日子,秦起和安以晴住的也就是当地居民的房子,条件可以说相当简陋。
“算,你们这种追求精神的,果断不是我们这俗世中的人可以理解的。”秦言俊说道,说话间,他也就把自己放到了秦起的床上,枕着了自己的双手。
“来京都是有什么好货色要看?”秦起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问秦言俊道,现在秦言俊在艺术品投资这块已经在富都做开市场,很多时候他全国飞来飞去都是因为有这方面的东西要看的原因。
“还不是那幅《天池石壁图》惹的,现在在圈里可是闹得纷纷扬扬,我也就上来看有没有机会瞅着故宫的那幅,说起来纯粹是凑道,这句话说完后,他就问秦起道:“有没有这方面的门路让我看看那幅画?”
“我现在自己用着那个美术协会会员的牌子倒是可以在书画馆里随便看,不过你就不一定了,明儿我去找找阿诚,看他能不能帮个忙。”秦起说道。
“阿诚,阮阿诚?”秦言俊开口问道。
秦起点了点头。
“层面不一样,交接的人就是不一样,我要交接这号人,可得做成艺术大掮客才成。”秦言俊说道。
“掮客?你倒是给自己定位得挺好。”秦起有点汗地说道。
“我倒有理想做成大收藏家,可是有那么心,没那个钱啊。”秦言俊从床上直起身子来,朝秦起说道。
“说起这个,你帮我留意点书画方面的文玩消息,我有收购的意向。”秦起说道。
“啊?你也准备插足这个了?”秦言俊开口问道。
“一来是喜欢,二来也是为清影阁做点准备。”秦起说道,毕竟做为画廊,特别是知名画廊,底韵便是它在时光长河中的艺术沉淀,而最能反映这个的,便是收藏。
“清影阁这艘船能搭上你这大风,也是运气。”秦言俊笑着说道。
两人说了大半天话,最后,秦言俊也就在这家完全没什么星级的旅舍里开了一间隔壁房,到自己房里睡觉去了。
第二天的时候,秦起便找到了阮阿诚,说明来意后,阮阿诚没什么推阻地就答应了秦起,秦起心里也明白,这是阮阿诚特意卖自己一个人情。
和秦言俊一起出现在故宫博物馆馆藏工作室后,秦言俊也看到了那幅他此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