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脚程都很快,有护卫的带领,也一直没有什么意外发生,不过要说这地牢一点门道没有,任何人都能打开,进入,蓝雨峰是无论如何不相信的,不过他也没兴趣尝试那些机关暗器的味道。
虽说通道不短,但是在几人快速的行走下,很快便走出了狭窄的通道,通道的尽头向下有一排台阶,顺着台阶走下去,后边到达了一片宽阔的封闭式的石洞,潮湿的感觉更加严重了,蓝雨峰甚至觉得有些刺鼻。
望向四周,全都是石壁,而且再没有出路了,却并未发现有什么房间可以关押犯人。
皱了皱眉,忍受着刺鼻的发霉味道,蓝雨峰望向守卫。
“他在哪?”
“大人稍等。”
护卫从怀中掏出一个银质的圆牌,比纽扣稍微大那么一点,走到左侧墙壁上,像是随意一般往墙上一按,一道光闪过,蓝雨峰与莫天石柱几人下意识的往后一退,全神戒备,生怕对方刷什么花样。
不过显然黑丝他们多虑了,光华闪过,原本眼前是封闭的石墙,结果此时就在护卫的旁边出现了一个木质的囚房,木头像是经年累月的在这地下,很多地方都开始腐朽了,而在囚房内,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坐在地上,周围铺的全都是杂草,绿油油的,根本不是什么适于居住的干草,潮湿之气正是它们发出的。
除了这座囚牢。其他方位没有任何变化,想来一块圆牌按在一处,就只能显现出一座囚牢,就算有人闯了进来,也是救不出去,真是思维巧妙。
听到外面的动静,坐在地上的人并没有抬起头,甚至没有一点动静,但是蓝雨峰一眼就认出了他便是昨晚那个蹲在地上默默哭泣的男人,当时的他。痛苦的不能自抑,只能用最无用的眼泪来宣泄自己的悲伤,而现在,却只剩下萧索。只有这身躯壳证明他还活着,但灵魂仿佛已经离体而去。
“这是属于另类的刑罚吗?”
指着地上一片一片的青草叶,很多都掺杂着湿润的泥土,虫子与小咬爬来爬去,不计其数。但是即使如此,坐在地上的人也始终都未动一下。
“这已经是最好的待遇了。”
护卫低声说道,这样的情形,即使是他,也兴致不高,同为魔神宫之人,他们犯错,如被关押,这也是最好的待遇了。
对此,他们没有能力改变。也就只能保证自己尽量的不犯错误而已。
蓝雨峰缓步走到囚牢的旁边,看着牢内一动不动的男人,仿佛就像看到了当初的自己,当他发现自己回不去地球了的时候,何尝不是觉得一切都没有了意义,只不过他更惨烈一些,毕竟自己的家人还在星空的另一端健康的活着。
“要想哭,就哭出来吧。”
蓝雨峰想了想,并没有直接开口询问他什么,而是轻声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也许正是这么一句话。戳中了男人的心脏,说到了他的心坎上,让这个半死不活的男人终于有了一点反应。
先是肩膀抖了抖,然后缓慢的抬起头。男人空洞的眼睛望向蓝雨峰,眼中有茫然,有不解,但是隐藏在深处浓浓的哀伤,却是最真切的。
“哭吧,哭出来也许你会舒服许多。”
蓝雨峰不忍看到他如此表情。想尝试着劝说,却突然有些语言匮乏。
“为什么?为什么?”
男人茫然的转了转僵硬的脑袋,不再看蓝雨峰,反而望着头顶上看不到的天空,呢喃着,不断的问着为什么。
“因为你不够强大。”
蓝雨峰突然想到灵曦对自己说的话,一切都因为自己不够强大,如果他足够强大,那么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自己也不会为了救一个人,就如此不知所措,东奔西跑,那时的他,应该可以改变一批人的命运。
“强大?什么是强大?”
“强大就是你可以对所有人说不,而不用担心会受到报复,可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强大就是你可以改变你身边人的命运,可以保护他们不受到伤害,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谁也拦不住。”
蓝雨峰诠释着自己对强大的理解,眼中释放出一种异样的光芒,莫天看向他的侧脸,突然觉得这表情异常熟悉,竟是在多年前哪里见过一般。
“真的可以吗?除了魔神,谁还能做到吗?”
男人将头轻轻的转了过来,看向蓝雨峰,眼中的茫然依旧。
“每个人都有去努力的资格,就看你想不想做,每个人都有强大起来的机会。”
蓝雨峰撒着善意的谎言,人人生来平等,这句话,即使是在21世纪的地球,都是一句玩笑话,又何况是等级分明的魔神大陆,有的人,即使真的拿一生去奋斗,也许最终的终点,都只是别人的起跑线。
“没用了,什么都没用了,都死了,都死了。”
豆大的眼泪如珠子一样从眼眶中滚落,男人的眼睛一眨不眨,眼泪就那样流了出来。
“前天我回家,虎头还在我脖子上拉了一泡屎,那味道真臭啊。”
男人的眼睛通红,布满了血丝,回忆着那股臭味,嘴角却微微扬了起来。
“她说儿子的屎就得往老子脖子上拉,谁让他老子都不愿意抽时间陪她们,我哪能不愿意陪她们,这不是冤枉我吗,最后那一脖子的屎还是我自己洗的,她说她不管,就要我臭着。”
抬手右手,缓缓的摸向自己的后勃颈,使劲的搓了搓,然后放到鼻尖嗅了嗅。
“我洗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