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哪位?”陈得喜忙得昏天黑地,手机还是从堆成小山的文件下面翻出来的,边打电话还不忘继续翻着文件。
“linda!”电话里传来岑永伦磁性而有魅力的声音,“在忙吗?”
陈得喜迅速警惕地看了一下周围,这才压低了声音说,“老板,这个时间你说我在干什么?”
“呵呵~”岑永伦在电话那头心情愉悦的笑了起来。
“哎?!”陈得喜不耐烦起来,“有什么事赶快说,否则我挂了。”
“好好好,今天下班早点回来。”岑永伦这才正经起来。
“干嘛?”陈得喜问。
“昨天不是说好今天试试我的手艺的嘛,我今天会早一点离开公司,等你回家的时候就有的吃了。”岑永伦提醒她说。
“哦,行,我知道了,没其他事我先挂了,我这很忙。”陈得喜挂了电话后就有点失神,岑永伦的转变无疑是她希望的,只是为什么她的心就像是迷失在海中的船,前方一片光明却找不到归途。
“linda,进来一下。”yvonne的叫唤惊扰了她的思绪,陈得喜这才又把千头万绪的杂念又丢回了‘储藏室’。
自从那天晚上在陈得喜的公寓见到岑永伦的那一刻起,许子明的心里就一直也没有平静过,虽然他表面上并没有丝毫改变,但是高速上错过了出口,开着水龙头却忘了洗脸,这每一个细节都暴露了他心里的矛盾。他离开警队后,幻想过很多次再见到陈得喜时,她对自己的态度,那一定是充满了不屑的怪责和势不两立的怨恨。可当想象中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却不是自己设想好的那个结果的时候,他彷徨了迷乱了,望着她那不带有任何感qíng_sè彩的眼睛,连一丝责备和埋怨都没有,他才知道在她心里他已经连做一个陌生人的资格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许子明整个人都沉入了浴缸里,好似希望那一池水可以浇熄他心里绝望的火焰。这哪里还是他当初认识的那个嫉恶如仇充满正义感的陈得喜,她怎么可能和那只狼并肩站在一起,难道为了那见不得光的爱情她真的可以把所有的尊严都抛弃,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错了,许子明突然从水里钻了出来,任凭水从发梢眼角流淌下来。这不是陈得喜,不是她的个性,不是她的作风,这是虚假的她,是的,假的,一定是假的,她一定有目的,那个可以牺牲掉她性命的目的。
当这个念头跳出来的时候,许子明再也没有办法平心静气的等下去了,他急匆匆的起身,拿起浴缸旁的一条毛巾缠在腰上,就径直走出了浴室,拿起手机的时候,他又思索了一下终于还是按下了陈得喜的电话。
陈得喜手指在键盘上疯狂的敲打,墙上的时钟距离下班时间还不到二十分钟,她估摸着手上剩下的工作,应该可以在下班之前完成,思想转来转去却并不影响她的手指继续工作。
“铃铃铃~”手机总是在不恰当的时候乱响。陈得喜瞟了一眼—陌生号码,不接了,可它就是顽强的响个不停,“唉!”她叹了口气,快速的伸出左手捞起了电话,夹在脖颈间接起了电话。
“喂!哪位?”她继续做着报表,模式化的接起了电话。
“喂!哪位?”没听到有人说话,她紧接着又说了一遍,电话那头还是静悄悄的,陈得喜腾出手拿起电话,没好气地嘀咕着,“什么人这么无聊。”说完就要挂掉。
“是我。”突然有个男人阴郁的声音响起。
陈得喜一愣又重新把电话放到耳边,“linda,是我,许子明。”她怔住,没有说话,继续听着,“我有事要问你,一个小时后山顶……”
“对不起,我很忙没有时间。”陈得喜没等他的话说完就打断了他,而且语气冷漠就像是寒冬屋檐下的冰凌。
“那就两个小时以后,或者时间你来定,几点我都等。”许子明坚持说,丝毫没有被坠落的冰凌刺穿他的坚定。
“不用了,就算我有时间也不会去的,因为我没有话要跟你说。”如果说刚才还是砌词找个借口,那现在就是直截了当的拒绝。
“你可以不来,如果你不介意我去你家里或者公司找你的话。”许子明也算是在赤luo裸的胁迫。
陈得喜深吸了一口气,口气不得已松了下来,“好,一个小时后见。”
“你不惜胁迫都要我来这里,不是要我陪你看风景吧?”陈得喜站在许子明身旁一米外的地方面对着山下的景色问。
“呵~”许子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以前太忙,从来也没有机会和你一起来山顶看风景……”
“我来这里也是缅怀过去的。”陈得喜断然打断他,“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许子明徐徐转过身,视线却抛物线般划了个弧度从远方落在陈得喜身侧不远的地上,“为什么这么做?”
陈得喜当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你知道原因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以前是警察,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这不是你,”许子明抬起头盯着她的眼睛,“你一直都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就算你不是警察,你也不会因为爱情放弃你的原则。你到底为什么呆在他身边?”
“之所以会坚守原则不放,是因为那个能让我打破原则的人还没有出现,现在他出现了,这个人就是岑永伦。”陈得喜语声冰冷,连眼角都没有瞟向许子明。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如果你要打破自己的原则一早就已经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