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一堆一堆的篝火被陆续点燃,肥硕的野禽和鱼被架在火上烧烤,空气中飘着阵阵烤肉的香气。白洋淀禽鸟繁多,鱼类丰富,虽然一开始邱敏看到士兵猎杀那些美丽的天鹅水鸟,还觉得不忍心,不过当这些野禽被架到火上烤以后,她的脑中就只剩下“食欲”二字。环保什么的,还是留给千年以后的人去操心吧!
这片水域中,分散着几个水村,不过卢琛并没有让士兵去打扰村民,而是在村子附近安营。想到七年前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铁狼军现在竟然不打劫,邱敏还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食物还没有烤好,邱敏看到阿孜离开火堆,往芦苇荡的深处走去,看样子是要去解手,邱敏也有些尿意,站起来跟了过去。因为队伍里只有她跟阿孜是女子,所以不知不觉中,不论做什么事,她都喜欢跟着阿孜一起。
她本想从背后追上去吓吓阿孜,哪知却看到高尚突然从另一侧蹿出,一把将阿孜抗到肩膀上!
阿孜尖叫一声,高尚哈哈大笑,在她臀上拍了拍:“宝贝别叫,小心把狼招来!”
阿孜叫道:“你就是狼!”
邱敏也跟着在心里骂:没错!还是匹sè_láng!亏你还整天自称正直!
高尚扛着阿孜钻入芦苇丛中,阿孜断断续续的叫骂,邱敏内心天人挣扎:阿孜正被人那啥,看样子还不是自愿的,她要不要去救阿孜?
对方就算只是个文人,也还是个男人,她可没信心能打赢高尚,邱敏立刻掉头回去找卢琛。
她急急忙忙跑到卢琛身边,拉着他的衣服道:“你帮我去救救阿孜。”
“阿孜怎么了?”卢琛问。
“我刚才看到她被高尚强行抗进芦苇丛里。”她本以为说到这地步,卢琛就应该会明白,哪知卢琛反问:“那又如何?”
邱敏眨了眨眼:“阿孜正被高尚那个啊……”
“哪个?”
邱敏木着脸:“就是强……奸。”
卢琛淡淡道:“就为这点小事?”
邱敏:“……”
卢琛继续道:“你别多管闲事,也许阿孜正高兴。”
高兴你个头啊!被强还高兴!?
邱敏不爽:“她明明在叫不要!”
卢琛道:“你们女人在叫不要的时候,心里面不就是想着要吗?”
邱敏:“……”
她郁闷地坐到火堆旁,阿孜好歹跟她相识一场,看到认识的女孩被强,她心里总归是不舒服。过了一会,阿孜红眼睛回来,看样子刚刚哭过。邱敏坐到她身边,小声问:“你没事吧?”
“没事。”阿孜吸吸鼻子:“就当被狗咬了一口,没什么了不起的。”
邱敏闻言放了心,这点上胡女比汉女要坚强多了,至少不会要死要活的。
大概是因为再过两、三日就能抵达幽州,士兵们都显得心情不错,卢琛破例允许士兵跟村民买些酒水饮用,有酒有肉,营地里的气氛变得浓烈高涨。
高尚拿着酒坐到阿孜身旁,脸上带着贱笑:“小阿孜,怎么还在生气?最多下次我温柔点就是。”
阿孜白了他一眼,气呼呼地走开。
高尚对着阿孜离去的背影吹了一声口哨:“脾气真大。”
邱敏盯着他,吐出两个字:“qín_shòu。”
高尚哈哈一笑:“旅途寂寞,男欢女爱人之常情。”
邱敏默默鄙视之:“分明是你用强。”
高尚抿了一口酒,满不在乎地说道:“她陪了我,就不用去陪别的士兵,对她来说也不是坏事。”
邱敏郁闷,面对男人的时候,女人总是显得弱势。
高尚打着酒嗝道:“你多陪陪陛下,陛下他,是个很寂寞的人。”
邱敏只当没听见。
“陛下以前从不带女人出门,你是他唯一带在身边的女人,你对他而言应该是不一样的。”
邱敏心想他将自己带在身边,是因为她的身份,至于以前从不带女人,那家伙他根本就仇视女人吧!邱敏道:“我怎么觉得他很讨厌女人啊?”
高尚睁着朦胧的醉眼:“那是因为景太后有疯症,喜怒无常竭斯底里,加上陛下十三岁就从军,对女子也不了解……不过人是会变的……他今年二十七,过去的事也该放下了……”
邱敏明白了,原来卢琛的娘有神经病,话说,神经病会不会遗传啊?
“那卢琛是不是也有疯症?”
高尚躺在火堆旁咕哝:“两年前,刚登基的那段时间,确实特别狂暴,杀了不少人,现在已经好多了,估计是把过去的事放下了。其实他心里也不好受,外界传闻他弑父杀母摔死幼弟,弑父是真,但那是因为先帝要杀他,他先下了手,杀母摔死幼弟则是因为……”
“因为什么?”邱敏问,却见高尚咂咂嘴,躺在火堆边睡着。
什么啊,最讨厌这种说话只说一半的。
夜渐深,除了守夜的士兵,大多数人已经睡着。邱敏躺在帐篷中睁着眼睛,她白日睡太多,到了夜晚就精神奕奕。躺在身旁的阿孜已经发出轻微的鼾声,邱敏略有些惊异,没想到她刚经历完那种事,还能睡的着觉,看来她是真的不怎么在乎。
苍凉悠远的曲声在夜空下悠悠流淌。
邱敏从帐篷中探出头,循着声音望去,看到卢琛站在不远处,他的手中拿着一片草叶,正在月下静静地吹着一首曲子。
那家伙居然还没有休息。邱敏暗自嘀咕。
卢琛突然回首,视线和邱敏对上,他静默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