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誉忙倒了一杯水递给她:“阿姨,您喝水。”
“你不是刚才帮我的小伙子吗?啊,真巧,原来你也住在我家里。”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这个也能巧合吗?
这话说完了林红自己都觉得不对劲儿,她忽然站起来大声冲楼上喊:“单小纯,你给我滚下来。”
她的声音太有穿透力了,沈誉端水的手都给震得一哆嗦,不过林红回头对他却面带微笑,很是和蔼慈祥:“小伙子,刚才的事情谢谢你了,要不我肯定给人讹了,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家是哪儿的,干什么工作,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和我们小纯什么关系?”
小纯妈妈,你的问题是不是多了点,让人家小伙子怎么回答?
“阿姨,我叫沈誉。对了,您的车保险公司已经拖车了吗?”沈誉也觉得不好回答,他很有技巧的把话题引在车上面。
提起刚才的事情林红心有余悸,她忙点点头:“我已经把事情的后续交给我们家那口子处理了,哦,就是小纯的继父。你们都住一起了,关于我和她爸离婚的事情也和你说了吧?”
“妈,你又瞎说什么?”单小纯从楼上跑下来,一把就堵住了她妈妈的嘴。
林红怒目圆瞪:“你个熊孩子,走,跟我上楼去,我有话要问你。”
“疼,疼疼疼。林女士你轻点儿,你闺女的头发会给你薅光了,你不是让我下来吗?怎么又上去,刚才你怎么不自己上去。”
林红一愣,觉得女儿说的有理,不过现在不是在意这些细节的时候,她怒吼一声:“少叨叨,走!”
沈誉摇摇头,把地板上的大包小包的蔬菜水果拎起来拿到厨房里。
楼上,林红暴跳如雷。
她用涂着淡紫色指甲油的手指顶着单小纯的脑袋一个劲儿数落:“单小纯,你长能耐了,和人*都不跟妈说一声儿,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和他交往多久了?你们怎么认识的,统统给我交代清楚。”
单小纯抱住林红的腰笑嘻嘻的说:“妈,我就知道他是男人。”
“你要气死我了,你才20岁,还是个小孩,能孩子养孩子吗,妈妈早说过了,恋爱结婚不能草率,更不能草率的要孩子,否则会后悔一辈子的。”
单小纯往后一仰直接倒在牀上装死,“妈,您这事儿都说了八百遍了,不就是您太年轻就和我爸结婚结果有了我之后才发现两个性格不合,好容易磕磕绊绊等我上了小学才走上离婚的康庄大道的这反面教材吗?我和那个神经病啥事儿没有,他就一个过路的。”
“还康庄大道,还反面儿教材,你这个死孩子,整天没心没肺的,是要气死我才甘心呀。过路的睡你家里?过路的对我那么殷勤?”林红扯着单小纯的胳膊把她扯起来,挨训的时候必须直视她的眼睛。
“妈!”单小纯耍开赖皮,她像牛皮糖一样扭住林红,把她漂亮的真丝连衣裙都弄皱了。
“行了行了,每次说正事儿就这个黏糊样儿,跟你爸一样一样的。你乖乖的呆在这里,我下去跟他谈谈,还有,我警告你,要是不结婚要孩子的话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懂吗?”
“我懂什么呀,您别胡说了,赶紧走赶紧走,以后没事儿不准来。
“你个熊孩子。”林红作势要打,可也就是做做样子,她舍不得。单小纯8岁那年她和单国瑞就离婚了,两个人都觉得亏欠孩子,虽然拼命对孩子好,但总补不回一个美满的家庭。
林红拽拽给单小纯弄皱的裙子,对她说:“你在这里呆着,我下去跟那小伙子谈谈,叫什么来着,段誉?”
单小纯哈哈大笑,“妈呀,你怎么跟我一样,是沈誉,不是段誉”。
“不管什么玉,能对我女儿好的就是宝玉。”林红给下了一个结论。
单小纯这才发现自己偏离了重点,“哎呀,妈,你跟他有个毛线好谈,我和他没关系”。
林红没理她,仪态万千下楼来。
沈誉刚把冰箱里的东西分门别类放好,其实根本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只是他刚才偷吃了一块蜜汁排骨,一块儿熏鲅鱼,所以才慢了点儿。
林红见他在干活喜的眉眼儿间全是笑,她忙对沈誉说:“沈—”
“沈誉,阿姨。”沈誉扯了张纸巾擦手,在她叫错之前告诉她。
“沈誉呀,这里面除了可以生吃的蔬菜瓜果,我还做了很多好吃的,有蜜汁排骨、熏鲅鱼、锅包肉、炸鸡翅,白灼虾,还有鲅鱼丸子,你们早上煮面的时候放上几个,鲜的不得了。”
沈誉心说我已经检查过了,确实很好吃,但是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笑着说:“谢谢阿姨,让您费心了。”
单小纯躲在楼梯上竖着耳朵听,牙齿磨得咯吱响“有你什么事儿,我妈给我做的”。
林红就刚才的问题换了一种发问方法:“沈誉呀,你今年能有二十一二?毕业了吗?”
“我已经二十八了,几年前政法大学研究生毕业。”沈誉面带笑容,在水晶灯的照耀下,色若春晓。
“好厉害,我们家小纯只读了个专科,你以后可要多帮帮她。政法大学是在京都的呀,你家也是那儿的吗?”
沈誉点头:“是的,土生土长的京都人。”
林红趁热打铁:“你家里都有什么人,你看我们家小纯家庭关系挺复杂的,我和他爸都另外组织了家庭,其实等于她有两个家。”
单小纯最不喜欢提这个,今晚她妈却三番五次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