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忍不住了,说道:"周凯旋,当时我已经看见你被人杀死在一个山洞中,连尸体都被人切成了几十块。这把刀就是从你尸体中找到的,你叫我如何相信你?"
周凯旋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愣了一下,说道:"你是说我被人杀了?"
我只好点了点头。
没想到突然之间,他右手已闪电般向我手上未来得及回鞘的剔骨刀伸去。
我来不及缩手,条件反应下手上紧紧握紧刀柄,以免被他抢了。没想到他只是轻轻一碰,右手随即缩回。
我喝道:"你想干什么?"
周凯旋手一摊,伸到我面前,又是苦笑一声,问:"现在你信了吗?"
周凯旋的手,已经被我锋利的小刀割了一道口。剔骨刀依然寒气如霜,滴血不沾,周凯旋的手已经流出了鲜血,是红色的鲜血。
他不在意地抽了张纸巾,压在伤口处,站起来说道:"你慢慢想想,关于这刀的事情,你随时可以找我。"说完摸了一张纸放在桌面,转身就走了。
看着滴在桌子上那几滴红色的血液,大白兔说过的话涌上心头——我们这个世界的生物,血液都是红色的,是区分另外一个世界的生物的重要特征。
我心情异常沉重,买了最近一趟车票,回到了南方省。
因为事先告诉了大白兔,她早已经张罗了一桌饭菜出租屋等我,我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怎么啦?"大白兔问。
我敷衍道:"有点不舒服。"
大白兔担心地抓起我的手,把了把脉,才说道:"没事啊!你骗人。"
我终于开口问:"你认识张不凡吗?"
大白兔随即愣了一下,低下头来。
我的心就像被刺了一下,问:"那他说的是真的?"
大白兔抬起头,眼中已经闪烁着泪花,说道:"是他找你?"
我说:"是。"
大白兔咬着牙,说道:"我们家是世交,不过我不喜欢他。"
看着她泪汪汪的样子,我的心不由一软,轻声问道:"你父母如果强逼你,你会怎么样?"
大白兔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而又决绝的神色,说道:"我胡雪,只会嫁给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李半满。"
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刻我莫名其妙地流泪了。仿佛有了这句话,所有的委屈都一扫而空。
从那时起,我彻底变了,我也开始接受手机这种现代工具——大白兔去上班后,每天都仿佛有不完的信息,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我没有把周凯旋所说的那些话,告诉大白兔。而且也我准备彻底忘记那些事,那些事根本与我无关。我没有别的想法,能够与大白兔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便已足够了。
可是,幸福的日子永远是那么短暂。
那天大白兔上班后,整天都没有信息发过来。我开始以为她工作忙,也没在意,到了下班的时候,她还没有回来。我就跑到她上班的地方去接她。
那时她早已调入了区医院,不在原来的抽血车上工作了。
去到一问,才知道出事了——有个平时和大白兔玩得比较好的,偶尔也来我家曾过饭的女孩告诉我:大白兔在早上已经被她家里人接走了,还请了很久的假。
完了还反问我一句:"怎么,你不知道?"
那时,我不知道是怎样走回去的,只觉得整个世界一阵天旋地转。我拼命打大白兔的电话,那边提示是关机状态,永远的关机状态。
我翻遍了家里所有东西,都没找到有任何有用的线索。无奈之下,我只好翻出一张发黄了的纸条,对着上面的号码,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