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娘娘牵挂,这一向来笑安都不知道从您那里得了多少好东西去。( 知道贵妃亲自登‘门’必是有事,又恰逢皇后娘娘才刚出宫,必然是为了徽瑜的事情来得。心里明白,自己却不肯也不敢主动提及这个话,只能顺着贵妃的话往下说,先探一探再说。
“这有什么,本宫那里的好东西多了去了,将来还不是都便宜了这些小的。本宫跟笑安投缘,这孩子也贴我,我乐得给她,谁敢说话?”贵妃霸气的挑眉,自有一番得势多年的宠妃威仪出来。
“我先替笑安谢谢娘娘了。”说完转过身就让人去把笑安带过来,青语一会儿亲自来回,“回禀贵妃娘娘,主子,公主殿下被万公公半路遇到带去前殿了,说是皇上要见公主殿下,正遇上奴婢寻人,就让奴婢来回禀一声。”
晗妃就有些不好意思,“这孩子没头没脑的‘乱’跑,怕是皇上又怕她摔跤,索‘性’把她叫去拘着了。”
“满宫里就这么一个公主,不要说皇上,本宫自然也是稀罕的,正好咱们姐妹说说话,你这里泡的‘花’茶倒是很合我的胃口。”贵妃笑眯眯说道。
晗妃立刻站起身来说道:“娘娘稍后,臣妾亲自给您泡了来,有今年初夏新摘得荷苞,让这些奴才泡,手艺还不曾练出来呢。”
晗妃亲自泡茶,不过是表示对贵妃的尊敬,贵妃自然晓得,“倒是劳烦你了,本宫可就候着了。”
晗妃笑着去了侧殿,贵妃坐在明间里打量着殿内的摆设。要说晗妃貌不出众,却独能得了皇帝这么多年的宠,只看这一屋子的摆设,件件都不是‘精’美绝伦,奢华贵重,但是摆放在一起,却有种将不出来的韵味。就连她坐在这里,都有股子冲动,想要去看看书案前的窗台上,那摆着的檀木底座青瓷小鱼缸里养着的几尾鱼去。谁让旁边的墙上正挂着这一景,窗台、书案、鱼缸,几样并不出众的物件,却在晗妃的画笔下展现出一种勾人心怀的意境。
这就是晗妃不动声‘色’的本事,比她漂亮的宫妃多了去了,一个个的沉沉浮浮,独她能与她们这些生了孩子的并肩而立。
很快的晗妃亲自端着褐‘色’填漆托盘进来,笑着对贵妃道:“让娘娘久侯了,这水不能烫,晾了晾水,这就晚了。”
“无妨。”贵妃笑道。
晗妃给贵妃前后奉了茶,两人相对坐下,贵妃品了茶又赞了一番,这才似是不经意的问道:“靖亲王府的事情,不知道妹妹可听说了?”
贵妃问的直接,晗妃倒是不好打马虎眼,毕竟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处在友情多些,敌意少些的地界儿。毫不迟疑,就点点头,“臣妾听说了一些,心里真是有些难过,虽然听闻靖亲王妃无大恙,可是这样的事情当真是令人胆寒。臣妾有的时候就忍不住去想,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宫里人的手笔,当初嫔妾能平安生下笑安,当时不觉得如何,现在竟是惊出一身冷汗,心里惶恐不已。”
贵妃听着晗妃这话颇感吃惊,没想到晗妃居然一下子把事情连到她身上,她这是想要做什么?
心里这么一迟疑,面上就有了几分犹豫,先前想要问出的话又咽了回去,换成一句,“妹妹可是听说了些什么?”
听着贵妃的话,晗妃半垂着头,室外的阳光透过窗子洒落进来,地上一片片的光晕,明晃晃的让人的眼睛都觉得有些睁不开。这有些试探的话,她是丝毫不觉得奇怪的,裙摆上的织锦团‘花’图案富贵明丽。浅浅一笑,明眸半眯,缓缓抬起头来,心中思虑多时的话这才缓缓出口,“臣妾资历尚浅,哪里有那样大的能耐听说些陈年旧事的。”
听着晗妃这话,贵妃只是笑,若是不知道又怎么会这样的姿态。不过是心里犹也不确定,想从自己这里探些口风。
“这跟资历又有多大的干系,有些事情若是有缘分,总会遇上的。”
晗妃轻笑出声,“娘娘这话说的真是让人无从反驳,臣妾确实遇上这么一回缘分。”
这么干脆的顺着自己的话接下来,可见是她料想的无误,晗妃的确是想要借着这次事情兴些风‘浪’了。德妃跟晗妃系出夏家,一‘门’所出,然则自进宫以来,两人屡屡成仇,早已经无可化解。如今形势逐渐严迫,想要左右逢源是万万不能了,晗妃只有一个‘女’儿,以后自是要仰仗新帝替‘女’儿谋个好前程,这个时候做的一切,虽然风险极大,但是日后如能成功,可谓是功不可没,笑安公主的前程算是稳当了。
只是贵妃也想不到,晗妃居然会跟自己有结盟的意思。无缘无故的自然不会做这样的举动,想来是知道了些许的陈年旧事,认为自自己既然参与其中,想必是知道些内情的,所以这才主动示好。这步走的极大胆,万一要是自己不肯与之合作,反而会跟德妃练联手呢?
“你这番与本宫讲话,可曾会想到也许本宫不乐意掺和呢?”
听着贵妃的话,晗妃倒也不急迫,只是徐徐说道:“人活一辈子,如此漫长的时间,总会遇上几次做出必要选择的时候。成功了自然是前途锦绣,光耀人前。失败了,也许‘性’命不保,牵连家族。可是难道你不做选择就能苟活无人寻你晦气?这可真是天真至极的想法了。臣妾当年在闺中时,娘三个被家里姨娘挤兑的几无立锥之地,如有选择又怎么会进宫?进宫之后几番遇险,若不是娘娘暗中几次搭手,又岂能有今天的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