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上八下,心里没底的徐秀终于好放下心里的一块大石头。
当魏国公府的下人迎接他进去的时候,徐秀明白,自己这张脸皮在国公府还是有一些用的,心中的感激之情不需要细表。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指藏在了衣袖之下。从第一次踏入国公府刀枪列阵,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到第二次态度反转,到今次平实,如果能够选择。
徐秀希望还是一直是今次这样比较好,没有威吓,没有感激,有的就是平淡,这样才算是有交情吧。
迎接徐秀的不是魏国公徐俌,而是他的公子,徐秀的老朋友,徐鹏举。见到他,徐秀很想笑,以他对他的认知,这位爷是性情中人,那就好办了许多。
按下心头所思,跨步一出,徐秀腰弯的很深施礼,带着些哭腔道:“公子救我!”
头埋在袖子下偷偷的拿手指摸了摸眼白,瞬间酸涩的感觉袭来,流下了泪水。
被这画面弄的一头雾水的徐鹏举紧张了起来,连忙拖过他的手臂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徐大人不要吓我。”
反手握住他的手臂,徐秀不知道自己那一下摸的又狠又毒,呈现的结果即是红彤彤,倒也是误打误撞。
叹道:“哎,一言难尽啊。公子,峻嶒恐怕难以为继了。”
“哎呀,你同我说啊,到底什么事情,徐鹏举别的不敢打包票,东南地,没有国公府摆不平的事情。”效果出其意料的好,徐鹏举这样的表态,倒显得徐秀先前故意为之的做派有些不地道。
当下添油加醋的将江宁县发生的事情说的一清二楚,学过戏曲,饱读诗书,这口才在这几年中也得到锻炼,讲出来的事实让徐鹏举犹如身灵其境,合辙押韵,改一改倒成了一片白话文
最后,徐秀落寞的道:“今日前来,别无他法,只求能够死的明白。”
两人手扶着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似成了多年的旧友,或许徐秀合他脾气,或许徐秀当初拼着乌纱帽也要让伏娘断给徐鹏举,或许先前的做派起到了作用,但结果就是这个结果,一味的追究原因,倒显得多余了。
徐鹏举让他落座,一个人在边上踱步皱眉,徐秀道:“想起当时公子的威风,峻嶒还有些心有戚戚啊,面墙而坐,哈哈。”
听了他的笑话,徐鹏举也笑道:“徐大人机智大气,当时倒显得魏国公府显得小气了。”
正色道:“徐大人,你确定是邹家在江宁搅风搅雨吗?”
如此,徐秀也正色回道:“千真万确。”
“难了。”
“连魏国公府都无能为力吗。”
“这不是能不能为的问题,而是……”徐鹏举脸色不好看,尴尬了许久才咬牙道:“而是为了峻嶒你,没有那个必要去和邹家对上。”
先前那一句东南地,没有魏国公府办不了的事情的话,徐秀也不在提起,他明白。
徐秀静坐在一旁,他从徐鹏举的话语中听出了他是真心为自己,那一句脱口而出的峻嶒,足以说明他认定自己已经是他朋友了,另一边,也说明了,邹家能够给他们带来的利益,是远胜过自己的,这里面,似乎又是一个必死之局?
开什么玩笑!
徐秀蹭的一声站起,拉住他的胳膊道:“公子,峻嶒只求你答应一件事。”
“量力而为。”
“好,有公子这句话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