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寄奴暴怒的样子,临河郡主知道目的达到了,便不再多言,端着酒壶继续给寄奴斟酒。
刘牢之和几个将领捧着酒坛东瞧西望的终于找到刘寄奴所在的房间,看到刘寄奴皱着眉头叉着腰很是生气的样子,诧异的很。
“兄弟,这是怎么了,我们既然喝了这小子的酒就不会再多计较,你也不用如此担心啊,来把酒倒满,换大碗。”偏将军竺郎之拍着寄奴的肩膀安慰。
“哈哈让几位大哥见笑了,来,我最小,我先干为敬。”寄奴端着大碗咕嘟嘟的喝光了。其他人一看寄奴如此豪气都很欢喜,几圈下来酒坛子喝光了,司马聪也被灌了好几碗,富贵公子哥的形象也没了,敞开了胸膛披散着头发用筷子敲着杯碗为令,唱起了小曲。
“云驰飘千里,相思泪未干,捉对蝴蝶舞蹁跹,遥寄梦中乱我心--。”噗咚一下,司马聪醉倒在桌子底下,众人啪啪的拍着桌面大笑着。
刘牢之单手搂着寄奴的肩膀亲昵的说:“寄奴啊,想不想在我身边做事啊,你现在就是个小参军,总不会就这么点出息吧,来,今日不谈军务,只谈风月,你知的翠儿可水嫩着呢,哎,寄奴你去哪啊?”刘牢之喝的瞳孔都散光了,望着走开的刘寄奴摇着头,心想这小子还害臊了,还是太嫩啊。
站在三楼窗口透气,清新的夏风犹如女子温柔的小手轻轻抚过,让人神清气爽,之前听临河郡主说的黎国现状很是让他揪心,要说不担心蔚德琯芷是假的,可是也不能说去就去啊,自己才回到京口,真是不想折腾了。
正站在窗口发呆想这些恼人的事呢,就感觉眼睛被一束光晃到,用手遮挡着,从指缝处往外看,发现对面竺吟舫的歌姬们拿着一面铜镜折射日光对着自己晃着。
楞了片刻,寄奴转身返回去了,从一个房间里搬出一面铜镜对着竺吟舫的歌姬们也照了过去。
谁家还没有个铜镜啊,你晃我,我晃死你,玩心大起的寄奴一个人费力的搬弄着大铜镜,对面的歌姬们却被逗的哈哈大笑,她们刚才发现十香阁有个男子满面愁容的望向这边,似乎是谁欠了他八百钱似的,以往在此偷窥竺吟舫的歌姬们哪个不是满脸春风笑容可掬的,怎么今日竟遇到这么奇怪的人,决心好好作弄他一番,没想到对方竟然如孩童般以相同的方式挑逗着竺吟舫的姑娘们,实在是有趣的人。
“哎,十香阁的这位小公子你下来,让我们好好看看你是哪个府上的妙人,着实有趣的很。”竺吟舫的姑娘们爽朗的冲着寄奴喊叫着。
寄奴挥舞着宽袍大袖,表示拒绝,双手作揖点头哈腰的和对面的姑娘们打了招呼,搬着铜镜又回去了。
北府军参军刘袭和刘季武在四楼把寄奴拽了上去,中级军官们喝起酒来没什么规矩忌讳的,牛饮一般,寄奴不善急酒,已经有些醉意。
临河郡主司马赜曦在四楼找到刘寄奴,扶着醉意渐浓的寄奴为其挡酒,走到三楼遇到司马聪的仆人,她对其交代说:“好生照顾我表哥,待其醒来告知与他,我去送干爹回家,可到刘家来寻,他若不知就让他打听去吧。”
不等仆人详细询问,司马赜曦已经扶着寄奴下楼了,刚到门口看到竺吟舫走过来四五个妙龄女子。
“妹妹且慢,烦劳询问一下,此人你可认得?”为首的一个红裙女子眼睛看着司马赜曦冷若冰霜的小脸问着。
“他是我爹,我娘在家等着他呢,怎么街上的爷们不够你们消遣的了?”司马赜曦扔出一句很是粗俗的话自己也觉得与自己身份不符,赶紧把寄奴塞到自己的马车内,拍拍车门,车夫扬鞭而行,剩下几个女子眼神复杂的望着那马车离去。
车子很快到了刘家大院,车夫帮着把软瘫如泥的刘寄奴扶着下车,院内的刘穆之正在给孩子们上课,看到临河郡主扶着刘寄奴回来很是惊讶。
“这不是小郡主么,哈哈,你什么时候从黎国回来的啊,哎,寄奴和你喝的酒?哎,怎么都不叫我一声呢。”刘穆之抓过寄奴的手臂扛在自己的肩膀上,把寄奴扛到内屋去,刚把脚放进去突然停住了,回头对临河郡主微微一笑。
“寄奴成亲了,咱们应该把他交给清柳才对,来吧,我们把他扶到那边的阁楼上去。”刘穆之和郡主左右扶持着寄奴,后面的马夫抬起寄奴的双脚,三个人费力的把人给折腾到二楼就再也没力气了。
清柳此刻听到动静推门出来见到三个人在大口的喘气,再看地上仰面朝天躺着打鼾的寄奴。
“穆之大哥,呀!司马赜曦你这丫头何时回来的,快进来说话。”李清柳抓着司马赜曦的小手进了闺房,外面的刘穆之和马夫两人不知道是该走呢还是把刘寄奴就撂在门口不管呢。
突然发现地上的刘寄奴稍稍抬起头往门内看了一眼又赶忙躺回去装睡,刘穆之忍着笑假装没看见,挥手招呼马夫下楼去了,等马夫出去之后,刘穆之又偷偷折返回来趴在楼梯口偷着看清柳门口的寄奴。
就见寄奴如同虫子似的往门口里挤去,听听动静再往里挤进去一点,半个身子都爬了进去,就在这个时候屋内脚步声响起,寄奴赶紧躺好,半截身子在里面,双腿在门外。
清柳轻轻走过来,慢慢半蹲下附耳说道:“看来是真醉了,哎,我又搬不动你,暂且睡在这吧,等会拿个毯子给你。”
说我起身就要走,寄奴一抬胳膊抓住清柳的手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