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北境,初尝秋意正浓时,天气各位的好,刘寄奴和兄弟们的心情都很不错,感觉像是出来郊游狩猎的。
前方跑来几匹快马,马背上的人身后都背负两把圆月弯刀,正是憨宝的几个兄弟,作为斥候在前探路,马蹄高高扬起,激起几捧灰土,从马背上滚落下来的小兄弟走到刘寄奴进前说到:“寄奴哥,前边有些不对劲,我们一路冲过去没有任何鸟兽的声音,这么大的林子极不寻常,只是现在还没看到人而已。”
刘寄奴用手搓了一把脸,也下了马,冲着后边棺材队喊着:“都把红布掀开撤掉吧。”
后面是北府军的一些士兵,这次都归刘寄奴调遣,都是些没关系又没钱的才被打发到刘寄奴的这次护棺材行动中,一百个不愿意,干起活来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
磨蹭半天把几十口黑漆棺材上的红布都掀开叠好了,刘寄奴迈着四方步走过来,咣当跪地上开始嚎丧:“啊呀我的三姑父啊,你死的好惨啊,留下我的三姑守寡可怎么活啊,三姑将来要改嫁,你的老婆被人睡啊,你的儿子被别人揍啊,你还在这躺着干什么啊三姑父啊!”
周围的兄弟们突然看到刘寄奴趴棺材上嚎啕大哭,就是不掉一滴泪,再说他三姑父是谁啊,都没听说过啊。
一群兄弟互相询问着,那几十个北府兵也蒙了,眼看着刘寄奴哭的都要抽了,赶紧上前欲搀扶,管义之离着最近,弯腰就要去拽,就在他抓住寄奴的胳膊往上拎的时候发现寄奴的表情是欢快的、是愉悦的,管义之的人生观此刻瞬间崩塌。
站起来的刘寄奴往周围一挥手说道:“继续前进。”众人很是担心,怕刘寄奴再犯什么病,走几步就看看刘寄奴那变色龙似的脸,还算正常。
当前方的斥候再次回来的时候禀告说发现密林处有人活动,人数大概一百多人,从痕迹上来看是分为三个方向各自撤走了。
有几个兄弟实在憋不住了,上前来问刘寄奴怎么回事啊,刘寄奴慢悠悠的拿出个水壶,润了一下喊的干哑的嗓子说:“如果是你会打劫一个送葬的队伍么,除了纸钱招魂幡还能有啥值钱的物件。”
兄弟们顿悟,寄奴哥真是神人也,寄奴眼睛翻翻着说:“神个屁啊,不就是想少点事么,和这些流寇打完,还会有更多的流寇,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是不行的,叫大家都跟紧了,加快步子。”
北府军的几个兵油子第一次邻略到刘寄奴的不同之处,感觉既新鲜又有趣,和平时跟过的那些中级将领的威风八面完全不同,亲切的让人无法恨他。
越往北走越是荒芜,人口也逐渐少了起来,遇到一些民间的自发组织的城寨上前交涉一番,才会帮忙补充些给养,否则直接当胡族蛮夷用弓箭直接招呼,可见边患环境严重的很。
经过差不多小半个月的路途终于要到边军驻地了,大家的兴奋劲早就在这北地荒芜中给磨灭了,一个个无精打采的,连马都不爱吃草了。
刘寄奴命人打开一个棺材盖,取出里面风干的腊肉,开始烧饭做菜,先吃饱了,等明日进边城,这一百多人开始挖坑烧火架锅,有的到附近去挖野菜,或者是带着弓箭去射兔子。
坐在铺着狼皮子的车厢里,刘寄奴捂着有点发烧的脑袋,叫憨宝先去派人到赶到边城去知会一声,顺便带一些腊肉和粟米过去。
昨晚睡觉的时候着凉了,入秋的北方凉意习习,寄奴有点想后世的家了,多么熟悉的北方的空气啊,吸到肺子里都是清凉的,闭着眼睛正享受着故土的空气呢,就听见后边的棺材队伍里一阵闹哄哄的吵嚷声。
“禀告军头,队伍里发现南燕的三个探子,一个胡人两个是汉人。”北府军的小士兵得意洋洋的为自己的禀告窃喜着,这次一定能得到奖赏。
在自己的队伍里发现南燕的探子,这倒是很新鲜啊,按照憨宝的作风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难道这次这小子走了眼被人家给混进来了?
“带过来悄悄。”刘寄奴在车厢内换了个姿势,让自己能舒服点,很快就有一堆人过来,押着为首的一个人脸色吐的灰土,但是没有涂均匀,有的地方还裸露着白皙的皮肤,深凹的燕窝,高挺的鼻梁,那双幽怨的眼睛深情的凝望着自己。
“文卿你怎么在这!?”刘寄奴从车厢里站起来被车顶给撞了一下,双手捂着脑袋就从车厢里蹦出来。
两边本来气愤至极的北府军兵士突然发现情况有变,手劲一松,慕容文卿挣脱开直接扑到寄奴的怀里。
“知道你要到北方巡边,我熟悉这里,实在耐不住了,就求憨宝兄弟放我们进了队伍,怕熟悉的兄弟认出来就混在送棺材的北府军的兵士里,听闻你受了风寒,我担心你,就偷偷摘了些草药想给你煎药,不成想手沾水之后再去擦脸上的汗,把之前涂抹的灰土都给洗掉了,被军士们识破了。”慕容文卿说我自嘲的笑着。
刘寄奴担心不已的抱着慕容文卿拍着后背把她扶到车厢内,同时将秋兰、翠玉两个忠心护主的丫鬟也都送到车厢里,作为女子能混迹在军队里这么长时间,吃的苦和遭的罪是无法想像的,没有别的可说的,好好供着吧。
让兄弟们给支个大水桶,烧了水,木桶外面围上鲜红的大红布,刘寄奴带着慕容文卿在水桶里沐浴,在水桶里,寄奴轻轻的给文卿擦着后背,还轻声的说:“这次如此胡闹我很生气,多危险,若是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