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屋内看管“食客”们的两个兄弟长出一口气,这个混账东西终于滚蛋了,也不知道寄奴哥为啥要故意放跑他,现在终于完成任务了,也好向寄奴哥有个交代。
向弥蹦跶着来到刘寄奴的石屋门口,啪啪的拍着门,手拍的生疼,怕寄奴睡的太沉听不到,干脆抽出刀来用刀背砍着石门。
里屋刘寄奴和佟雪梅正睡的香甜呢,被外面的砍门声吵醒了,雪梅晃着寄奴的胳膊,眼睛也不睁开冲着门外嗷嗷的喊着:“要死啊,滚远点!”
“寄奴你还是去看看,外一是什么重要的事呢。”佟雪梅不放心的劝说着。
不情愿的寄奴坐起来抓过一件衣服把套上,敞着怀就出来了,从里面把固定石门的木楔子踢开,打开门看到向弥拎着刀傻傻的看着自己。
“向弥今晚吃了很多肉不消化么,咔咔的拿刀砍门干什么啊,你不会喊我么。”刘寄奴把向弥领到屋里坐下。
“雪梅姐对不住把你吵醒了。”向弥看到床榻内侧的佟雪梅披着衣服靠在床榻上,也没什么避讳的,雪梅把他们都当弟弟般看待。
“寄奴哥,那个恒玄的外甥果然跑了,咱真的要放他走么。”向弥心有不甘的问着。
“是的,那小子只能这么处理掉了,现在咱还不能直接得罪恒玄,再说也犯不上得罪他们,孟烈和张天民大哥也都这么觉得,告诉兄弟们不要难为那家伙,让他滚。”刘寄奴把向弥送走,回到床榻上躺好却睡不着了,枕着双手想着心事。
“怎么了,想什么还不睡,我不喜欢你乱想,我就喜欢你只想着我,来,到姐姐怀里,乖,睡觉!”佟雪梅哄孩子似的把刘寄奴抱到怀里来,轻轻拍着寄奴的后背。
被佟雪梅的柔情熏的心醉,把脸埋进雪梅的秀发里摩挲着,清香的天然皂角味道,感觉抱着一块特大号香皂,繁琐的心事都在这甜腻的味道中溶解稀释掉了,寄奴睡了。
五日后,不断的有“食客”们的府里来人带着各种数量不一的金银之物来赎人,寄奴的兄弟们还不时的看哪个不顺眼作弄对方一番,就说已经杀了,府里的下人们或哀嚎或惊恐还有的竟然哈哈大笑,刘寄奴他们如同看人生大片一样,真是长了见识。
因为刘寄奴手里掌握着这些“食客”们的黑材料,所以都没有什么打击报复的后顾之忧,再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寄奴他们兄弟们也不怕这个。
现在吕思从是恢复了身体,带着他那些个白衣战队的兄弟们郑重其事的给刘寄奴行个跪拜大礼,过去把吕思从扶起来拥抱了一下,同时在其耳边轻声的说道:“兄弟,在我那石屋内,给你们留了几大箱子礼物,够你们花费几年了,若有事立刻派人到京口。”
吕思从流着泪使劲的抓了一把刘寄奴的肩膀,这个时候说什么话都是没意义的,男人之间的情意简单又深邃,如同后世的白酒二锅头一样,简单粗暴却走心。
另外还有十几口大箱子“绑票”得来的财物运回去必然会引起震动,不能太过招摇,弄了几口大号棺材,把财宝金银东西都倒进去,这个办法是和刘牢之学的,的确够低调的运财方法。
还有两天就要春节了,回归得胜的队伍速度奇快,都想快点在过年之前赶回家,所以在这方面不用寄奴去催促,大家很自觉,没有一个偷懒落后的。
寄奴他们押着棺材走的稍慢一些,行至一处湖泊处,大家提议暂时休整一下,收拾好自己的样子再入晋国,众人就着冰冷的湖水给自己简单洗漱了一下,刘寄奴问佟雪梅想不想洗个热水澡,当然,女子都喜欢干净,自然欢喜不已。
马车队里什么都有,例如做饭的大木桶,现在成了泡澡用的水桶,周围用麻布围起来幕布,佟雪梅在里面泡着澡,外面刘寄奴一个人烧水倒水忙的不亦乐乎。队伍里也没有丫鬟婆子,按理说佟雪梅都不应该存在,可是大家都知道“血鹞子”可不是一般女子,身份太复杂。
北府军的其他士兵们不认识佟雪梅,都看刘寄奴像个伙夫一样在为一个妖媚的女子烧洗澡水,颇为不耻,但又不好表露什么。
夜晚宿营,在一堆堆的篝火旁有人哼起了家乡的曲子,有同乡为伍的士兵则一同响应着,伴着粗矿的嗓子和腾窜的火苗一同哼唱。
洗的清清爽爽的佟雪梅今晚格外妖媚,特意用刀尖刺破了手指肚,将一滴血涂抹在额前,更显得妖冶妩媚。
刘寄奴看着佟雪梅今晚的打扮知道逃不过去了,咣当,往帐内一躺,无奈的说:“姐,你要对我负责,我还是稚嫩少年,不更世事的少年。”
佟雪梅掩着嘴笑从后背拽出一只胡鼓来,有点像后世朝鲜族的长鼓,但这个很短小,叮叮咚咚的敲击着,伴随着鼓点舞动着,刘寄奴张大嘴巴哈哈的笑着,拍着巴掌不停叫好。
突然听到外面有喊杀声,接着带着火的箭头射到了帐篷上,刘寄奴抱起佟雪梅往地上摔去,外面跑进来张天民进来看到刘寄奴和佟雪梅都没伤着,心下稍安。
“寄奴,外面那些个被咱们放走的勋贵都带着各自的私兵来找咱们报复呢。”张天民镇定自若的说着。
“这事估计就是那个陆玄挑的头,当时放他跑,就是给恒玄个面子,让他顺梯子下来就行了,这小子看来是真不要脸了,那这次也别太惯着他,告诉兄弟们,不用客气了,反正在晋国境外,随便大家折腾。”刘寄奴是彻底放开了杀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