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芗用最热切的眼神,望着缩在烂草堆里的刘寄奴,却被刘寄奴口中叫出的名字冲击的冰冷,心里疼疼的,曾记得第一次有这种心疼的感觉,还是父王在自己过生日的时候送了一对叫‘玉’簪的五彩鸟,不幸的被娘亲宠坏了的蓝绿眼的‘波’斯猫给吃了,看到一地带血的羽‘毛’,哭的肝颤寸断。-可是这次不同的疼,她自己说不清的疼,像是被泼了一层冰水的疼,浑身觉得冷。
“寄奴,我是清柳啊,我在这呢,我去找皇上求情,你一定要等着我啊。”姚芗也说不清为什么自己要这么说。
紧紧的抱着刘寄奴,就像是抱着小时候娘亲给她缝补的一个娃娃,生怕一松手娃娃被“蓝绿眼”给叼了去。抱的太紧了,刘寄奴呼吸不畅,彻底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抱着自己的姚芗。
“芗儿丫头,怪不得我做梦呢,你把我勒的这么紧,怎么了啊这是。”刘寄奴‘抽’出身子,双手扶着姚芗。“哎呦,这满脸都是泪水,小可怜似的,是不是这个和尚要收你做徒弟当小尼姑啊。可别去,以后咱还要找婆家呢。”刘寄奴指着后面站着的鸠摩罗什说道。
“寄奴小哥啊,你心比我佛祖还大啊,你都‘混’进来了,你知道么,你看看四周都是什么,活死人啊。佛祖都看不到这个地方,想度他们都难。”鸠摩罗什干脆把禅杖横在地上,坐在禅杖上面,挠着光秃秃的大脑袋瓜。
“寄奴哥快把我们带来的饭菜都吃掉,明日再来送给你。”碧莲关切的又打开食盒,从里面端出来几盘菜,光线太暗,刘寄奴看不清是什么,但闻着确实比这里的伙食强几百倍。拿着筷子就往嘴里扒拉。吃饭快,是刘寄奴的一个特点,后世的时候,老婆萧思妮没少为这事骂他,像是几辈子没吃过饭一样。
外面来狱卒催促了,不能为难人家,几个人收拾好食盒不依不舍的走出刘寄奴的牢‘门’,姚芗紧紧抓着刘寄奴的手,“寄奴,你一定要等着我,你救过我的命,我去向大娘求情,不行就找皇上,反正你一定要等我啊!”
“芗啊,我不等你,我能去哪啊。”刘寄奴说完比划一下四周,很无奈的笑笑。
三个人出去之后,分为三个不同方向而去,至于去哪,那是各自的事了,但目的就有一个,把刘寄奴从“耗子‘洞’”里掏出来。
吃饱喝足的刘寄奴坐在墙边揪着一根草剔着牙,墙根另一边的五个人像是解冻了的猪‘肉’一样,终于活过来了,互相推搡着想去和刘寄奴说话。
“你们几个有什么就问,别扯来扯去的了,看着累。”刘寄奴咧嘴望着房梁说着。偶尔还因脸上被姚弼他娘的大巴掌打的脸上感觉生疼,嘶嘶的吸着凉气。
“嗯,这位小哥啊,呵呵,没啥大事,就是想问问,你是做那个衙‘门’的,后台是谁啊,可否告知啊。”一个宽脸扫帚眉的人小心翼翼的问着。
“没后台,我爸也不是李刚,一个游民,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刘寄奴讪笑着说。
“小哥不说实话,忒没劲。”其中一个瘦的像是骷髅一样的家瘦家伙不高兴的撇嘴嚷嚷着。
就在几个人闲的无聊时候,咣啷啷,牢‘门’又被打开了,一个人披着黑斗篷进来了,手里还提着个什么。
“嘿嘿寄奴老弟好清闲啊,我们可是为你的英勇之举劳碌奔‘波’了一天了。”摘下头上的斗篷,刘寄奴认出来了,这是当时姚泓身边的一个老太监,从来不正面回答问题,问什么都是两个字-“是啊”。
“老公公你怎么了,姚---。”刘寄奴刚要说姚泓他怎么还记得我。却被对方的老太监用手比划了一下噤声的手势。看来还真有点复杂啊。
“寄奴小哥,他时刻关注你呢,这件事让上位很是欣慰,你现在绝对是他的人了,上位一定回保你的,请暂且在此忍耐安歇几日就好。呵呵,话已带到,这些个饭菜不知是否合你胃口,酒倒是好酒。都放在这了,明日会有其它人来送饭食。好了,老朽先告辞了。”老头迈着四方步子走了。
刘寄奴第一次好好和太监说话,好奇又惊讶,原来没蛋蛋也可以走的这么稳当啊。看着地上的食盒,走过去‘抽’开来一看,满满当当的放满了各‘色’菜肴,好几壶酒在最下面一层。“哈哈,来来给几个,都来乐呵乐呵。哎,快点来啊,有酒有‘肉’的,怎么像个娘们。”刘寄奴向墙根的发傻的五个人招手过来吃菜喝酒。
五个人谁都不敢第一个迈步过去,你推我,我搡你。开始的时候刘寄奴以为五个人是不好意思吃,但是后来发现五个人的眼神并没有饿狼见到兔子‘肉’的狂喜,而是有点恐惧,原来是怕食物里有毒,这种事发生在这里实在是太平常了。越是突然的好事,越是最危险的时刻。五个人都是老狱鼠了,见过了太多的黑幕,所以遇到此事的“好事”第一个条件反‘射’的应变就是远离。
刘寄奴如果做实验的小白鼠,面对五个人,郑重其事的夹着菜,喝了一壶酒,突然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像是被毒酒封了喉,眼睛瞪着老大。躺在地上‘腿’脚‘乱’蹬,最后‘抽’搐着手脚躺在地上不动了。
“哎,果然是这样,他还年轻呢就这么没了,是啊,他婆娘还那么年轻,若是改嫁了,孩子可怎么办啊。”宽脸狱友说着。
“你又没卵蛋,人家改嫁也轮不到你啊。”瘦骷髅狱友鄙视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