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那掉进河沟的小男孩道。
小男孩似乎很害怕似得,躲到了母亲的身后。
李月娥苦笑了起来:“不说了,都是我家那个不争气的汉子做的好事,这位是你的媳妇?”
“还没领证呢,不过也快了。”我说到,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瓶彩虹糖,塞到了那小男孩的手里,那小男孩不肯接,但还是在她母亲的示意下接受了,李月娥朝着我感谢的点了点头:“谢谢你了,我还要带着娃娃回家熬米糊,就不叨唠了,回头有空带着媳妇来我家喝……茶……”
我跟她告别,而许久不说话的袁依依突然掐了我腰肉一把,痛得我只抽凉气:“坏人,说那么清楚干嘛,还没领证,怎地,你还想吃完了抹嘴巴走人?”
“哎哟喂,姑奶奶哟,我怎么敢呢!”我连忙叫苦。
袁依依扑哧一笑:“逗你玩的,不过李月娥家以前在村里头条件算好的,没想到却落得这个下场……”
“我听说她的父亲曾经是在县里给人开出租车的,后来熬夜开车出事了,变成植物人了,现在她家已经很艰难了,你就不要再说她们了。”我说到。
我小时候经常跟我爷爷去茶馆,他和那群老头子喝茶,我就在旁边嗑瓜子,那条路我自然是熟悉不过的,而且我记得,去茶馆的路经过一处坟地,可能问题就处在那座坟地里头。
那坟地叫二里坡,是我小时候最不喜欢走的一条路,因为小时候我已经开了阴阳眼,而且自己也控制不了它的开启,在经过那片二里坡竹林的时候,总是能看到一个个死人到处走动,其中还有不少穿着军装的人。
祖父跟我说,在我们村子,曾经日本人扫荡过,八路军救了我们的乡亲,在村子里打了一场游击队,我祖父是家里的长子,而两个弟弟就是踩在日本人的地雷上炸死的,他这才当了兵,很多战死的八路军都被埋在了这里,曾经的墓碑是木头做的,现在早就腐朽光了,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坟包。
虽然部分的军人都被亲人领走了骨骸,但大多都埋在这里,而且这里阴气沉沉,不是什么好地方,只是我经过竹林的时候,那竹林的竹子纷纷发出了诡异的响声,我也不以为意,可是低头一看,一条竹叶青正在枯黄的竹叶下面若隐若现,吐着红芯子,正看着我们。
如果说竹林里没有蛇,那谁都不相信,有时候村民砍竹子的时候,那空心竹管里还会出现蛇,人们都想不通这蛇是怎么进去的。
那蛇诡异的看着我们,紧接着竟然朝着我们作揖,我大吃一惊,顿时想起来在我小时候,袁依依化成的兔子也朝我作揖过,但后来袁依依说过,那是因为她当时被我救了一命,是在感谢我,但如今这蛇和我们无亲无故,为何作揖?
袁依依蹲了下来,恢复妖元的她已经能使用部分妖力了,她双眼变成了金色,那蛇竟然情不自禁的凑了上来,袁依依恍然大悟,连忙站起来说到:“那青蛇已经有八十年的修为了,算是一个小妖,这小妖见了我自然会根据道行高低而对我作揖,但它说这里最近不太平,让我们还是回去为好,可能它还是以为你是一个普通人吧。”
“乖乖儿宝贝老婆,那你知道哪里不太平么?”我搂住了她的腰。
依依脸色一红,将我轻推开:“讨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在前面。”
我笑而不语,等到来到竹林的中心时,我发现一个有着石头墓碑的新坟就在一群坟包的中间,那墓碑还十分崭新,上面夹着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个俊朗的男孩子。
那男孩估计有二十岁上下,一脸稚气,还留着一头碎发,十分时髦的样子,墓碑上也有一行名字:“爱子郭有才之墓”。落款是慈父郭爱民。
没想到是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故事,我不免心中一黯,一个孩子培养到二十岁,那是相当不容易,而一个父亲亲手把孩子送往火葬场,那心情更是无法言语的。
只是我感到了一丝蹊跷,连忙一看时间,竟然是一九九九年,这不是一件过了五六年了么,那这墓碑怎么还那么崭新,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时常有人来清理这个坟墓,而且周围寸草不生,想必是有人常在这里除草。
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了一阵哭泣声,那哭泣中夹着疯笑,让我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哭泣声断断续续,竟然是从灌木丛中传出来的,我过去一看,竟然是一个衣衫邋遢的妇女,一头乱发,正趴在地上哭泣!
“我的儿啊……呜呜呜……”女人目光一直注视着墓碑,我顿时感到了蹊跷,发现这个妇女和墓碑上的小伙子有几分相似,顿时猜出了她应该是死者的母亲,但是女人目光痴呆,想必已经是疯了。
袁依依想要扶起疯女人,但那疯女人却抓住了袁依依,来说乱挠,一边挠一边还咒骂起来,口里面大多是乡间那不堪入目的骂人词语,十分难听,我连忙将其拽开,开了阴阳眼才发现,在墓穴的周围,聚集着不少鬼魂,都在漫无目的的走着,其中一只还和我对上了眼,说着就咆哮过来想要上我的身。
事实就是这样的,若是你在路上遇到一个鬼,千万别看他,因为你不看他,他的视野中就是一片黑暗,你若是看他,那你的双眼就成了两盏灯笼,那鬼怪必然会朝着你跑过来。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也是通往内心灵魂的大门。
但人如此已经有了大蛇琉璃传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