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上官靖羽愣住,“回哪儿?回桃花谷吗?娘,你说夫人去哪儿了?她不是没有家吗?”
刘玉娘痴痴愣愣的想了好久,却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说的话亦是前言不搭后语,疯癫无状,“夫人会跟鸟儿说话,还会跟鸟一般的飞出去。”
“鸟儿?”上官靖羽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到底在说什么,“什么鸟儿说话?人怎么能跟鸟说话呢?娘,你莫要蒙我。”
她娘,还会飞?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看样子,奶娘又开始神志不清,胡言乱语了。
轻叹一声,想着自己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了,上官靖羽这才起身,“娘,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
她不宜久留,只能先行离开,否则马车里的何书成醒了,会是一件极为麻烦的事情。她手头上的事情,还未解决,时不与待。
哪知她刚刚转身,才迈开一步,便听得身后传来刘玉娘的嗫嚅之音,“夫人把自己的血,喂给那鸟儿喝了,从那以后,那鸟儿便一直都跟着夫人。夫人没了,鸟也没了。”
她愕然回头,仿佛想起了什么,“娘,那鸟长得什么模样?”
“从未见过的鸟儿,长得跟画里的凤凰一样漂亮,七彩的羽毛,小小的个子,真好看……”刘玉娘痴痴的笑着。
眸,骇然睁大,上官靖羽恍然想起了那只七彩雀鸟。
不是说,是死亡之鸟,是招魂鸟吗?
怎的……会跟自己的母亲搭上关系?
娘将血喂给鸟儿?所以就能跟鸟儿说上话?
这是什么意思?世间真有如此光怪陆离的事情吗?不不不,一定是奶娘疯了,才会胡言乱语。可是奶娘若不是亲眼所见,怎的会有如此想法?
这种想法,寻常人都不可能想到!
上官靖羽愣在原地良久,直到素颜喊了一声,她才怅然回过神来。
“阿靖,时辰不早了,该走了。”素颜道。
她点了头,不舍的望着坐在床沿,痴痴呆呆的奶娘,终归把心一横,走出了房门。
素言站在院子里,听得身后的动静才算回头瞧了上官靖羽一眼,“问完了?”
上官靖羽颔首,“奶娘的精神不太好,我暂时无法照顾她,还请你多多费心。”说着,她便从袖中取出了一包银子,“早前我答应过你,会百倍偿还。喏,这是给你的,剩下的就帮当我谢谢你,帮我照顾奶娘这么久。”
“银子我就收下了,但你有句话说的不对,就算没有你,我也会照顾她。她救过我,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虽然没读过多少书,可是我也知道什么叫知恩图气的收下银子。
她们需要这些钱。
素颜稍稍蹙眉,快步走向马车。
“我有要事在身,不宜久留,也怕给你们惹出祸端。”上官靖羽眸色微敛。
素言点头,“我懂。你的身份,是你最大的障碍。你放心,我不会把你的事情说出去。”
“多谢。”上官靖羽缓步走上马车。
马车徐徐而去,素言站在院子里轻叹一声,低眉望着怀中的银两,又是一声轻叹。转回房间的时候,刘玉娘已经靠在床柱处睡着了。
见状,素言小心的将刘玉娘放平躺下,仔细的拉好被角。
望着刘玉娘脸上的褶子,素言轻轻握住她的手,“娘,你要快点好起来。我答应过你,必定送您终老。”
轻叹一声走出房门,坐在廊檐处的台阶上,仰头望着姣好的月色。
也不知自己何时才能达成所愿呢?
马车内的何书成还睡得迷迷糊糊,上官靖羽的mí_yào,分量不轻。
“阿靖,你小心那个素言。”素颜开口,“北昭民风野蛮,素来多迷惑心智之术,还是小心点为好。”
上官靖羽蹙眉,掀开车帘,“素颜,你跟我讲讲北昭之事吧!”
“北昭?”素颜晒笑两声,“那个地方有什么好,都是一批野蛮人。都长得浓眉阔目的,有些人的眼珠子和我们大朔不太一样,他们的眼珠子还有蓝色的,看着极为恐怖诡异。”
“蓝色的?”上官靖羽一怔。
素颜点头,“是呢,一个个都环佩弯刀,一句话不对头就会出手,哪儿比得上大朔这礼仪之邦。不过,有一点还是极好的,这些人不像我们大朔人,肚子里九曲十八弯。人家有话就说,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直爽得很!”
“你对北昭很了解?”她问。
“我住过一段时间,算不得了解,只是稍有接触罢了!”素颜回头看了她一眼,“哎,你打算拿这小子怎么办?”
“那就要看你的。”上官靖羽挽唇轻笑。
素颜撇撇嘴,心道,不是叫我不要坑蒙拐骗偷吗?可是每回……
一间隐蔽的破庙内,何书成慢慢醒转过来。
乍见四下漆黑一片,当下愣住,“这是什么地方?”
他记得自己闭上眼睛之前,看见的是上官靖羽,那么这又是在哪?身上动弹不得,被人绑得跟粽子一般丢在草垛中。
外头月辉倾泻进来,他总算适应了屋内的黑暗,一扭头惊觉上官靖羽也被绑着,就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的草垛上一动不动。
心下一慌,糟了,不是遇见了歹人吧?
所谓好的不灵坏的灵,不多时,便有一名蒙面男子打开了破门,慢慢的走进来。
身影在月光下拉得颀长,看得何书成是胆战心惊。
“何公子,醒了?”男子俯身,拍拍何书成的脸,“怎么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