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靖羽也没有理睬,只是隐约听得芙蕖跟丫头在外头嘀咕。过了好一会,那丫头才重新端了洗脸水进来。
等着上官靖羽洗漱完毕,芙蕖又不知去向。
自打回来,芙蕖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芙蕖,无论是性情还是为人处世,都变了。但是转念一想,若是得知了这样的真相,还能无动于衷的,怕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但,现在的芙蕖只让上官靖羽觉得心疼。
很心疼。
这厢还在用着早膳,外头却传来了异样的喧闹声。
上官靖羽蹙眉,扭头望着身边的丫头,“出去瞧瞧,看发生了什么事。”
那丫头走了出去,不多时却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小姐,宫里头来人了,说让小姐赶紧过去一趟。”
“来的是谁?”上官靖羽问。
丫头摇头。
闻言,上官靖羽只能起身出去。
来的不是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刘忠,而是承恩宫的人。
上官靖羽娇眉微蹙,心头腹诽着,这贵妃娘娘怎的一大早就请她入宫?可有什么急事?还是……
“上官姑娘,请吧!”承恩宫的太监总管方怀笑嘻嘻的开口,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嘴脸,让上官靖羽觉得事情只怕没那么简单。
随口便问道,“我爹呢?”
方怀道,“丞相自然也在宫里。”
听得这话,上官靖羽才算稍稍放心。环顾四周,芙蕖不在,她也只能自己入宫去。思虑片刻,上官靖羽上了宫里的马车。
马车徐徐而去,及至宫门口,转由方怀领着,朝着承恩宫走去。
“敢问公公,贵妃娘娘如此着急的召我入宫,可有什么急事?”上官靖羽问。
方怀别有深意的打量着上官靖羽,“姑娘也别问,杂家只是个奴才,记不得太重要的事情。既然是贵妃娘娘召见,想必是有要事相商,许是姑娘的好事将近也未曾可知。”
心头咯噔一声,羽睫骇然扬起。
上官靖羽愣了片刻,不是说,皇帝不会再让她跟二皇子成亲吗?萧东离尚未走远,他们就开始食言而肥?心头这样想着,但事实也许未必如此。
思及此处,她还是按捺住自己的心思,缓步随着方怀走进了承恩宫的大门。
进去的时候,落秋姑姑就那样笑吟吟的看着她,看得上官靖羽只觉得浑身发毛,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正殿里站着不少人,但这些人的脸上,却没有半点表情,如同泥塑木雕,僵冷的教人心慌。她们分列两排站在那里,看上去是宫里上了年纪的嬷嬷,怎的会齐刷刷出现在这里?
“臣女上官靖羽,参见贵妃娘娘。叩请贵妃娘娘金安,娘娘千岁千千岁。”上官靖羽毕恭毕敬的行礼。
于贵妃端坐在上,不冷不热道,“起来吧!”
“谢贵妃娘娘。”上官靖羽起身,半垂着头,一副恭谨的模样,不敢有半分越矩之行。
“靖羽,你可知本宫今日找你有何要事?”于贵妃道。
上官靖羽眸色微恙,垂着眉睫,“臣女不知。”
“你有话,只管说。”于贵妃是谁,能在后宫多年而盛宠不衰,那是有道理的。不但容貌极为端庄亮丽,最主要的是手段和缜密的心思。
上官靖羽也不是傻子,她当然知道,在这样历经风波的女人面前装糊涂,无疑是摆弄自己的小聪明,一眼就能教人看出来。贵妃是谁?那可是副后,执掌六宫事的女人,距离皇后亦只有一步之遥。
也就是说,在没有皇后人选之前,眼前的于岚,就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娘娘一早召唤,想必是有要事,而且是较为隐晦之事。其次,娘娘——”她环顾四周,这些嬷嬷们的一双双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她自然是心底有数的,“娘娘想在臣女身上,找什么?”
“你很聪明。”于贵妃道,“不过,不是找东西,而是验证一下某些流言蜚语。”
上官靖羽蹙眉,“贵妃娘娘这是何意?”
所谓流言蜚语,不外乎是她与萧东离。怎的,萧东离走了,他们要在自己的身上验证什么?眸子微转,脑子飞快,蓦地——上官靖羽骇然瞪大眸子,身子瞬时僵在当场。
他们是想——
下一刻,上官靖羽扑通跪在地上,“贵妃娘娘,臣女清清白白,岂容玷污。还望贵妃娘娘莫要轻信,臣女——”
不待她说完,于贵妃便笑道,“本宫相信丞相教出来的女儿自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有些事还是弄清楚为好。流言蜚语,总归是不太好的。”
“贵妃娘娘,流言止于智者,请娘娘——”
这话还没说完,落秋冷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娘娘不是智者?”言下之意,意指上官靖羽大不敬,竟然敢说于贵妃愚蠢。
上官靖羽急忙摇头,“臣女并无此意。”
“好了,什么都不必说了,带下去吧!”于贵妃的脸色不太好,显然是落秋一言,便动了几分怒气。但于贵妃自然不会轻易表现出来,身居高阁之人,喜怒不形于色是常事。
“你们要做什么?”上官靖羽起身,撒腿就往外跑。
哪知还不到门口,已经被人左右摁住。那几个嬷嬷力大如牛,竟是笑呵呵道,“姑娘别紧张,咱们验一验,胜过千言万语。”
“你们要验什么?”上官靖羽挣扎着,却还是被她们拖向了一旁的偏阁。
“验什么,姑娘心里不是很清楚吗?都说女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