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瞪口呆!
金蝉子那双狭长帅气的眼睛,在这一刻猛地瞪到了最大,就差那么一点,便从眼眶中蹦出来了!
因为,就在他的神识感应中,突然见到,双目紧闭的沙无静身上,猛地冒出了一股强烈的佛光!
而佛光之中,又正有一股浓浓的佛性韵味,在铜金钵盂中传荡开来!
本来,沙无静被各种禁制禁锢的死死的,一点也动弹不得,但此时他身上佛光佛性一出,那些禁制立刻如同烈日下的春雪,瞬间消融的无影无踪!
“这不可能!”
在金蝉子瞠目结舌的注视下,沙无静偏偏头,跺跺脚,晃晃腰,活动活动身体,然后……
双脚微微一弯,一弹一跳,嗖的一声,便从铜金钵盂中一下跳出!
金蝉子手捧铜金钵盂,沙无静从中跳出,正好落在金蝉子面前。
这一下,帅和尚与帅菩萨面面相对,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个眼中含着笑意,一个眼中充满诧异。
“嗨!”
沙无静面对近在咫尺的帅菩萨,挠了挠光头,然后非常友好的打了个招呼。
“嗨……”
金蝉子傻傻地点点头,却猛然醒悟过来:“你……”
呯!
金蝉子才说出一个字,眼前就忽然出现一个沙锅大的拳头,狠狠一拳捶在他的脸上,直打得他眼中金星直冒。那张帅气的脸蛋差点变形,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
而他手中捧着的铜金钵盂,也顿时脱出飞出。
沙无静收回拳头。手脚麻利的一把抓住铜金钵盂,顺手塞进芥子空间。
随后,沙无静拍拍手,笑眯眯的站在原地,没有再做进一步的举动。
金蝉子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脚下金莲光芒一亮,将他托住。重新站稳了身形。
等到他狼狈站好以后,两人之间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
金蝉子摸了一下酸疼的鼻子。感觉手上多出一些湿润之意,定眼一看,发现是一滩金色的血迹,却是鼻子被沙无静一拳打破了。
“祖虎道友……”
金蝉子脸色忽青忽白。恨恨看向沙无静:“你竟然偷袭贫僧?”
“不,这不叫偷袭。”
沙无静双手抱胸,傲然看天:“只能说是菩萨你的反应速度太慢了。”
“你……”
金蝉子闻言大怒,正想发火,忽然不知想到什么,忍气吞声下来,低声道:“祖虎道友名不虚传,贫僧甘拜下风,这场争斗。是贫僧输了。”
“哦,是吗?”
沙无静笑mī_mī道:“既然这样,金蝉菩萨。那你说说,我和你们佛门在南赡部洲的恩怨,现在该当如何?”
金蝉子正色道:“自然就此了结,一切因果,尘归尘,土归土。从此消失,永不再提。”
“好!”
沙无静双手一拍。喝了一声,道:“菩萨快人快语,此事便这么定了。金蝉菩萨,你的承诺,是否能够代表佛门的意思?”
“阿弥陀佛!贫僧愿以性命保证。”
金蝉子沉声道:“只不过,贫僧有一点还想提醒道友一下。”
“你说。”
金蝉子道:“贫僧与道友所了结的,仅仅只是在南赡部洲产生的因果。今日道友离开南赡部洲,倘若再在外面冒充佛门弟子,被我佛门察觉,产生诸般纠葛,那就是属于另外的因果了。”
沙无静不以为意,摆了摆手,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先将以前的事情了结清了就行。”
金蝉子道:“现在已经清了。”
“告辞!”
沙无静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等等!”
金蝉子连忙喝止住沙无静:“祖虎道友,你是不是还忘记了一件事情?”
“我能忘记什么事情?”
沙无静双眼一翻,装起了糊涂。
金蝉子眉角忍不住跳了跳,强忍怒气,道:“道友神通广大,竟能从吾师所赐至宝中逃脱,确实让贫僧钦佩万分。铜金钵盂乃是贫僧最强手段,被道友夺走,贫僧也只有认输。但是现在争斗既已结束,胜负已分,祖虎道友是否该将钵盂还给贫僧了?”
“那个讨饭的破盆子啊……”
沙无静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然后,他指着底下云层道:“真是不好意思啊,金蝉菩萨,刚刚那个东西掉下去了,你自己下去找找吧,说不定还能找到。”
“掉下去了?”
金蝉子无语的地看着沙无静,这么拙劣的借口也能说得出口,难道是把他当傻瓜来糊弄?
“道友莫开玩笑了。此宝是吾师所赐,不可丢失,还望道友归还,贫僧感激不尽!”金蝉子加重语气道。
“我没开玩笑,那东西真的掉下去了。”
沙无静表情严肃,满脸认真。
“此、话、当、真?”金蝉子一字一顿道。
“咳咳……当真!”
沙无静眼珠转了转,重重一点头,反问道:“难道刚才菩萨没看到?”
刚才?
金蝉子正被那一拳捶的眼冒金星,晕头转向,哪里看到了什么。
更何况看与不看,都没有什么关系,铜金钵盂是掉下去还是怎么的了,傻子都猜得到。
金蝉子看着沙无静那张貌似真诚的脸庞,心中突然有种踩上几脚的冲动。
深深看了沙无静一眼,金蝉子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淡淡道:“如此看来,祖虎道友与我佛门之间的因果纠缠,并不会因为道友离开南赡部洲而结束。也罢,铜金钵盂就暂且留在道友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