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失去了季焕罗这一个护身符,那么,自己的将来,也是岌岌可危的,但是南国那边,还是催的紧,袁贵人的心中真的没有了其他的主意,现在唯一在想的,就是想要救助季焕罗出了牢狱,重新的坐回文清宫的主位,继续做他的文妃。
次日傍晚的时候,皇上竟然出现在霜湫殿的门口。
吴夫人有着身子,自然免了礼数。
“有五个多月了吧。”皇上看了看吴夫人的浮肿的脸,还是把眼光移到了她的肚子上。
“回禀皇上,五个月零十天。”吴夫人轻轻的答道。
“你倒是记得清楚。”
“为人母,自然为孩子想的多了。”吴夫人见皇上坐好,也自觉的坐在了一边。
“看来爱妃是有心了。”皇上并没有看着吴夫人,曾经一个娇媚温柔,苗条柔婉的美女骤然变得臃肿,皇上显然是接受不来的。
“皇上过奖,若不是那场雨让文姐姐受了凉,皇上此时岂不是又多了一个孩子。”吴夫人假装不经意,眼神也显得很是空灵。
“朕说过,后宫中再不许提她。”
皇上的声音不大,却真正的含了怒气。
“皇上恕罪,”吴夫人艰难的站起身,勉强的施了礼,“臣妾一时失言。”
“这不怪你,”皇上搀住吴夫人的手,小心的扶起了吴夫人,又小心的把她安置,才柔声说道,“你好生的休息,朕明日再来。”
“臣妾恭送皇上。”吴夫人刚想站起来送皇上,却被皇上用力的按住,“你身子不方便,以后这些的礼节就免了。”
皇上终于看了吴夫人一眼,笑了笑,便走了出去。
皇上,还是在逃避,不是吗?
吴夫人轻蔑的一笑,皇上的心中,还是在乎着季焕罗的存在,既然这样,文妃出头的日子,也就屈指可数了。
本来,袁贵人侍寝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皇上只是在娇秀宫稍作了一会,便走回了明清宫。
谁也不明白,皇上在想些什么。
那一次,季家的人全数下狱,皇上却没有怪罪罗家。似乎,并不在乎罗家的同流合污。
但是罗家的日子也不好过,罗大人的每日上朝都是提心吊胆的,最后终于受不来这般的压力,索性辞了官,隐退在了山林。
皇上真的就满足现在的状态吗?
海布如今在朝中越来越没有规矩,而苗族那边又需要安抚,皇后这边要宠着,海布那边要顺着。
南国,还有一个南国,袁贵人就算只是一个进贡来的人,却是南国最大的眼线。
如今前朝骤变,看来,南国的使者快要来了。
皇上并不是讨厌这个南国的使者,只是他总重复着要请皇上去南国。
一个君主移驾别的国家,是举国上下的大事,岂是皇上一个人决定的。
诺国那里还在虎视眈眈,若是不跟南国搞好外交,那么,对于国家的安危就是一个极大的威胁,究竟怎么样才可以让南国死心呢?
若是现在季焕罗在这里,或许已经想出了好办法了吧,她总是让人出乎意料。
皇上苦涩的摇摇头,若是季焕罗还在,现在愁着的,恐怕不只是这些了。
“皇上,皇上,皇上……”黄公公慌忙的推开门,惊慌跑进来。
“怎么了,这么惊慌,成何体统。”皇上皱了皱眉,似乎对黄公公这样的表现很不满意。
“皇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黄公公大声喘着气,一句话说不完全。
“慢慢说,怎么了?”皇上似乎也着急了,毕竟黄公公是宫中的老人了,一般的小事他不会这样的着急。
“季静伦,季大人,他……他死了,”
“什么?”皇上一把抓住了黄公公的衣服,“你再说一遍。”
黄公公惊恐的又重复了一边,“季静伦大人死了。”
突然,黄公公感觉自己的衣服一松,皇上的手,突然间变得毫没有力气。
“什么时候的事情?”皇上的语气似乎有些哀伤,但此刻,黄公公被皇上冰冷的语气,吓得打了一个冷颤。
“一个时辰以前。”黄公公这下终于缓了过来,说话干净利落。
“备马,朕要亲自去一趟。”
“是”。黄公公匆匆的走出去,很快,便牵来了一匹赤兔。
皇上几乎是跳上了马,用手狠狠的甩了甩马鞭,绝尘而去。
“老师,你怎么就这么走了。”皇上一遍又一遍的小声的念叨着,很快,便到了监牢。
季静伦本是皇上的启蒙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就算季家在朝中大权独揽,但是季家做出的贡献也是不可磨灭的。
皇上到达监牢的时候,季焕罗已经哭昏了过去。
似乎只有季焕銮还清醒着,跪着高呼着“万岁”。
皇上似乎并没有理会季焕銮的礼节,也没有看昏着的季焕罗,只是径直的走向了季静伦的遗体。
皇上看见,季静伦的表情里,还带着遗憾,似乎还在怪着皇上的绝情。
“老师,老师……”皇上的眼泪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滴在了季静伦的身上,渗进了已经发霉的棉被。
季焕罗偏偏这个时候醒过来,那抹明黄色,她再熟悉不过。
皇上,你还是在乎舆论,你既然是九五之尊,便不允许别人说出污蔑圣听的话。
皇上只顾着死去的老师,他并没有发现,身后的季焕罗已经站直了身子。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季焕罗行的依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