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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阎和孙思邈最近两老头经常在一块赌钱,玩投壶射覆猜枚什么的。据说老阎半个月俸禄都进了孙思邈口袋。孙思邈写书之余,跟老阎耍耍钱,即得到了精神上的放松,也收获的物资的满足,玩的不亦乐乎。三天两头朝他的草庐跑。
听说裴家老太太要在隔壁起房子,隔三差五的也来住住,阎立德抚须一笑,满脸掩饰不住的风情,输钱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
“怎的?您两年轻的时候,是不是还有点往事?”萧庭笑问。
“休要胡说,裴家的女人哪个敢招惹!”阎立德一瞪眼,然后望着远处自顾自的说:“不过嘛,她年轻时候,长得倒是真水灵。这些年不怎么见了,也不知道变老了没?”
“你当人家是精怪,咱们都已然须髯皆白,她自然也逃不过生老二字。”孙思邈把赢来的钱朝腰上一挂,指着阎立德笑骂道:“你不是想从她身上翻本吧?”
“你这老头,总是赢我的钱,小心我恼了不跟你玩。”阎立德朝大藤椅子上一趟,眯着眼晃着自言自语:“总要有输有赢嘛。”
可怜的裴老太太,人还没来,就被算计上了。她那点一品诰命的俸禄,也不知道够这两老头赢多久的。
孙思邈带着阎立德的俸禄,心满意足的回家了,阎立德躺大摇椅上若有所思。忽然说:“整日的壶射也玩的腻了,修齐,你脑子好使,给找点别的玩法?你们逍遥派,在闲暇的时候都玩什么?”
萧庭正准备把麻将扑克什么的给‘发明’出来,刚说了两句。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个萧家家丁屁股着火似得骑着马飞奔而至,来不及等马停稳,翻身从马背上滚落在地。
“爵爷,您赶紧回一趟吧,小娘子病了。”
“怎么回事!”萧庭一惊,豁然站起来,把边上放着的碗啊碟啊的打了一地。昨天还活蹦乱跳的,今儿个怎么说病就病了?看报信的惊恐的样子,好像病的不轻。
难道是那些棉花有问题,不干净?或者过敏什么的?
“小的也不清楚,吴嬷嬷派小人来请爵爷,也没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请爵爷您快回去一趟。”
来报信的上接不接下气的,重重的喘了几口气,才把话接上:“小人来的时候,听内房的丫鬟说了几耳朵,好像挺严重的,都起不来床了!”
“都起不来床了!”萧庭额头上冷汗刷的就冒出来了,腿一软,一把扶住了阎立德的摇椅,好悬没摔倒。
这年头卫生条件实在不行,常常有突发的恶性疾病,好端端的一个人,上半晌还活蹦乱跳的,下半晌就不行了的惨剧常常发生。真要是这种情况,孙思邈来了都无能为力。
阎立德一挺身从摇椅上坐起来,冲萧庭说:“你先回去,我去请孙老神仙。记着,一路上别声张,千万别惹出乱子来。”
“有劳了。”萧庭这时候也没心思客气,冲阎立德一点头,转身就跳上马背,也不管那个家丁,双腿一夹,马鞭子狠狠的就抽了下去。
坐骑长嘶一声,撒开腿带起一溜烟尘就朝萧家大宅方向狂奔。
两边隔着不远,马刚提速到了顶点,也就差不多到了萧家大宅正门,萧庭顾不上下马,直接策马越过一尺多高的门槛,从中门冲进府里,直奔萧淑慎的院子。
“怎么回事!人呢!”
院子中央,几个丫鬟凑在一块堆唧唧咋咋的小声说些什么,就跟没事人似得,萧庭看着就冒火,翻身下马,上去就一鞭子就抽散开了。
“丧心无德的东西,还有心思说笑,跪院子里等处置!”
说完,大步就朝萧淑慎的房间里走。
刚掀开帘子,还没等进门,就跟从里面走出来的吴嬷嬷撞了个满怀,吴嬷嬷噗通一下跌倒在地。
“爵爷,您进不得!”吴嬷嬷看清楚了是萧庭,赶紧一把拽住了萧庭的裤腿。
“让开!”
萧庭话还没说话,萧淑慎房间的门就关上了,从里面传来插门的声音,她的贴身大丫鬟在门后面有点紧张的说:“爵爷,您真进不得,奴婢们会照顾好小娘子的,您先歇歇……”
“放什么屁!”
萧庭一皱眉,上前重重一脚踹在门上,哐当一下,大门硬生生的被踹开。
门后那个丫鬟哎呀一声,被弹过了的门撞在脑袋上,肿了个大包。
萧庭直接冲进内房,一进门,就看见萧淑慎捂着个被子,咬着嘴唇缩在床角,浑身微微发抖,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萧庭正要开口,目光却看见房里桌上摆着的几块白布条,一只铜盆。
脑子就是忽然一亮,我去,明白了,还真不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