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二的马速不快,也就是小跑着,因为马后面拖着两个人,用绳子绑住了双手拖在马后跟在后面跑。另外几个联防队员的马上挂着几个袋子,里面装着被抢的粮食。
蠢人就是蠢人,做坏事都做不好,抢什么不好去抢粮食,这东西又重又不值钱,任凭是谁带着两百来斤粮食也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也跑不远。这两人昨天半夜做了案子就逃,逃了几里之后大概也发现背着粮食不是个办法,就在附近的一个林子里藏了起来,熊二带着几条猎狗不怎么费力就从林子里把这两个人揪了出来。
虽然蠢,但能做出这种事的大多都是狠人,被抓回来之后,这两人居然还挺硬气,从人群之中走过的时候,非但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的样子,反而恶狠狠的去瞪周围的庄户们,嘴里还大声的骂着什么,吓得周围的庄户们纷纷后退。
“狼的狼死,羊的羊死。”萧庭摇摇头,对牛老汉说:“叫个人去问问他们,为什么要抢劫。”
派去问话的人话还没说完,就被踹了个跟头,两个强盗望着站在山坡上的萧庭哈哈大笑,一脸的得意。
“算了,不用问了。”萧庭有些厌烦的挥了挥手,冲熊二道:“当着庄户们的面,丢麻袋里,乱棍打死吧。告诉剩下的人,以后再有偷盗抢劫杀人的,同照此例。”
后面的过程比较惨烈,两位好汉被装进麻袋之后很快就笑不出声了,显然他们两没有瘦竹竿那种可以减轻冲击力的功夫,在熊二几十斤的熟铜棍伺候下,很快就没了声音。最后两个变成深红色的麻袋,被抬着滴滴答答的朝下滴血,咕咚咕咚两声丢进了边上的河里。
这一顿打,周围的庄户们看着噤若寒蝉,再看萧庭的时候。眼神都有点不一样。至少萧庭觉得,从他们的眼里,看不到之前的那种若有若无的轻视了,只剩下畏惧。
知道畏惧是好事。晓得怕,晓得小命随时会没有,才更能体会到现在拥有的幸福生活是多么的来之不易。
小小的插曲过去之后,萧庭对于这些外族人,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如果是教化是一件长远的事,短时间内不容易起效,那么胡萝卜和大棒,就是短时间内最有效的手段。文化和文化之间的碰撞融合,需要时间一点点来,而粮食和胃的融合,却不需要,钢刀和脖子的亲密接触,也只是在一瞬间,很粗暴简单。但绝对有效。
“不光要有钢刀,天天都是钢刀也不成。老慕,平时他们的吃喝待遇,工钱什么的,也别亏了,跟咱们庄子上的庄户,一视同仁。你这个畜牧场,养的都是猪羊,平时里肉食不要舍不得给他们吃。”萧庭对慕一宽道。
慕一宽跟着萧庭这么长时间,其中也经历了bō_bō折折的。也被萧庭敲打过几次,可是亲眼看见萧庭用辣手处置人,却还是第一次。他不是没见过死人杀人,但今天这事。他是跟在萧庭身边从头看到尾的,熊二用棍子活活打死人的时候,棍子和麻袋的碰撞声,骨头折断的声音,麻袋里的闷哼声,还有那一开始是一点点朝外渗。紧跟着就朝外涌的血水,他看的一清二楚,场面沉闷压抑的让人想要吐。
然而这位年轻的爵爷,平日里见谁都是笑嘻嘻少有发火的萧兰陵,就那么坐在山坡上,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的看完了整个过程,好像下面打的根本不是活人。
“老慕,说实话,我也很不喜欢这种场面。”萧庭看出来慕一宽的神情不太对劲,扭头冲他笑笑。
慕一宽沉吟了一下,道:“这两个人本就该死,就算罪不至死,为了庄子上的安稳人心,也必须死。”
“老慕你想多了。”萧庭摇摇头:“跟你说句真话,其实要说死,死的法子也有很多种,这两人死的这么惨,说白了,我就是想看看,到底怎么和这些外域人打交道才最好。事实证明,你别看这些人自己都吃不饱饭,可他们在弱者面前,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我下手越狠,他们反而越是服我。咱们以德服人这一套,短时间内在他们身上恐怕起不到什么作用。”
“我有点明白爵爷的意思了,这个畜牧公司,是不是也该安排些监工?”慕一宽想了想,问。
萧庭点点头,“你信不信,要是咱们大唐的百姓来做工,绝不会有人偷公司的一草一木,让这些人来,你不安排监工,养的猪羊甚至是饲料都能给他们吃光了。”
不是萧庭搞搞什么种族歧视,而是他发现这年头,大多数外域人,本质上和没开化的野人没什么太大区别,虽然有认识几个字的,但骨子里,还是凭着本能行事,而不是法律。
……
庄户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狄仁杰又多了一个新的任务,每周去新庄子上,进行两次普法讲座。和兰陵庄子的风格不同,萧庭很明确的告诉狄仁杰,新庄子上的普法必须是最常见最普通的案例,不要搞什么奇案。
李义府来了一次,带着长安县的公文,萧家打死了人,虽说那两人有罪在先,不过萧家毕竟没有执法权,李义府严格按照唐律行事,罚了萧庭五十贯钱。
农业公司的学习小组也有新的进展,大棚和高产粮食什么的暂时还没个头绪,不过水产混养工作却有了眉目,在试验田里挖好了沟渠,种下了稻子,正在实践中不断的总结经验,比如该养什么样的水产最合适,沟渠应该怎么挖之类的。
新买的果树也到位,全部栽在那片光秃秃的山坡上,远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