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很多。”
“师父不会不认账了吧?说过让我坐你腿上的。”
“之前不是坐过了吗?”对于这样的卢玳,师父感到深深的无力感,举着石板的爪子都有点发抖。
“就那么一会,师父就当履行诺言了?”卢玳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摆明了一副:你不让我坐,那我也就不说了。
师父气得龙鬃都炸起来了,真想扔他一句:不说就不说!赶走这个小混蛋。他问有没有问题,追根究底还不是担心卢玳的状况?
将满嘴龙牙磨得咯吱作响,可师父最终也是拍了拍大腿:“来吧。”
卢玳乐了,身体化为一道白影,带着一阵欣然和风,坐在了师父的腿上,一只手有意无意的搭在师父胸口,被师父干脆的一巴掌拍掉。
好吧,现阶段还不要得寸进尺了。卢玳把手脚老老实实放好,开始将今天的事情讲给师父。
***
“赵家这三人的举动都有些怪异。”师父安静的听完,眉头越皱越紧,两条龙须都翘了起来,在空中一抖一抖的。
“师父,我想去见见赵磐。”
“不行。”“轰隆!”师父直接开口拒绝,一道雷落下来,师父和卢玳一块被打了。正好这时候师父低下了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触电,龙须绕在了卢玳的耳朵上,轻轻缠了两下,低于体温的触感,让卢玳从耳朵一直麻到头皮,这可真是比闪电的威力大多了。
师父没发现卢玳的异样,匆忙收回龙须,不小心在卢玳脸颊上蹭了一下,以至于卢玳的皮肤上留下了一条短短的红痕。
这下师父可吓了一跳,伸出龙爪,又立刻收回来。他可没忘每次给卢玳顺毛,都变成了薅毛,这要是一爪子下去。不对,是他当局者迷,头发被拽掉是因为毕竟纤细,但修真者血肉凝实,只是日常的碰触,该是伤不到卢玳的,于是爪子又抬起来了。
卢玳发现了师父的意图,赶紧抬起了脸,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师父。
结果,师父再一次的把自己的爪子收回去了——看情况就知道没事了,可不能再闹出些“误会”了。
卢玳失落,师父把石板拿起来了:“不行。若是赵磐的传闻属实,你若去了,无异于送羊入虎口。”
“师父,一开始我也是怀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当作没听懂。但南宫佐理提到那赵家使者的时候,我便有所感。只是感应太细弱,被我忽略了过去。到后来赵家兄妹与我讲赵磐其人的时候,感应陡然间就明显了起来。虽然我闹不清具体是如何的感应,可是我知道,这人我必须得见。”
师父顿时犹豫了,可还是不放心卢玳前去:“若这感应是示警呢?”
“师父,你也知道,这种明显有了感应的事情,无论吉凶福祸、机缘劫难,都是不能躲的。若是躲了,必定好变坏,恶上加恶。”
“可推算过?”
“推算过,可是事情与我本人关系太过紧密,推算不出什么。”
“务必注意安全。”千言万语,事到如今师父也只能在石板上刻下这六个字,只是他用力太过,一笔一划铁画金钩,深入石中,怕是这石板要换了。
卢玳摸摸师父的爪子:“师父,原本以为三十七年的杀戮已经是大劫难,却没想到要回家,依旧困难重重,说不定你我就要葬身在此了。”
师父皱眉,不明白卢玳怎么突然间这么患得患失起来了?这可不像是他的四徒弟,但是,卢玳字字哀痛,句句真情,闹得师父也不由得心中酸涩起来。
“所以,师父,你就应了徒儿吧。至少别人徒儿临到最后,还……”
“胡闹!”“轰隆!”
伴随着一声炸雷,师父一把就将卢玳扔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