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筝微微敛了敛面上的惊讶,不由问道:“就算你在慕容傲天的军中隐姓埋名,也该想办法告诉其他兄长们一声,为了不曾给二哥或者我来过一封书信?”
慕云琅微微叹气,沉声道:“一开始是因为没了记忆,后来记忆恢复之后,我本想告诉老二和其他弟弟们的,但是奈何受到上次打击后,慕容傲天的性情越发严厉了, 尤其是治军,十分严谨,其下署将领自然不敢怠慢,也不敢随便书信来往,更何况我当时想找你和无欢妹夫的,却收到了你们已经乘船要横渡云海的消息,我越发不知该如何告诉你们我还活着的事实了。”
“后来,我便想,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大约你们心里对我存活也没抱多大希望了,与其冒险跟你们相认,被慕容傲天知道,惹来杀身之祸,还不如先不与你们相认,暗中潜伏。”
“慕容傲天野心灼灼,只要他不死,便一定会想进办法去实现自己的目的,那么一场大战始终存在一触即发的可能,为了保护千月,我愿意隐姓埋名,以便在最危急的时刻,我也好从这边出力,力保千月不会受到伤害。”
慕云筝微微有些诧异的望着慕云琅,心头唏嘘。在她的印象里,太子哥哥永远性烈如火,做事爽快而冲动,虽然勇武,却也容易误事,他做事何从这般精密长久的筹谋过?而且一潜伏便是两年,这是在令她过目想看。
慕云筝忍不住拥住慕云琅,几分怜惜道:“太子哥哥,这两年辛苦你了!如今无虞与千月交好,慕容傲天再也不是我们的对手,你不如回来吧!若是怕二哥把皇位传回给你,你不如便留在无虞,也好陪着我。”
慕云琅微微勾唇,望着慕云筝宠溺的轻笑,他坚定的道:“就算我不想统帅和治理一个国家,可我毕竟还是千月的皇子,穆家的嫡长子,为了千月,为了父皇,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方式威胁到千月或者你们!”
…。.
月华初上,一顶轻软小轿,迎着轻微夜风,吱悠吱悠的往城尹谢兴礼府上而去,月色如水,洒在浅淡如月色的轿身上,说不出的婉约静美。
傅曦若静静的坐在轿中,两手却情不自禁的紧紧绞着,马上便要道谢府了,她能从谢兴礼口中套出爹爹的下落吗?如果谢兴礼比她想象中还要奸诈狡猾,非但不能套出爹爹的下落,自己还要承担巨大的风险,只要一想到这其中的种种后果,她便如此的紧张,紧张到手心都出了一层汗。
听闻谢兴礼爱字画,她特意将自己珍藏的一副名贵字画带了来,只盼着他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即便不能放出爹爹,好歹让她见他一面。
轿身晃晃悠悠,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似一支叫不上调子的小曲,听得人心烦意乱。
轿夫脚程越发加快了些,没多久小轿便抵达了谢府,只是她自然是走不得正门的,是被轿夫从角门里抬进去的,那时谢兴礼正在忙,便有人带着她进到一间厢房等待。
没过多久,她听见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由猛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