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说,为何这军中少了好几个人,你们这些个主将却毫不知情?”慕容箴的语气森冷寒凉,声音虽不大,却字字露出王者的霸气。
因他这一句冷然喝问,所有人更加紧张的垂下了头,没有人敢主动开口,毕竟谁也不想在这当口上当那出头鸟。
没有得到回应,慕容箴脸上神情更加冰冷,他不由眸色一挑,望着左手边一名中年武将,语气森然道:“曹卿,据说少的都是你的人,你也不知吗?”
那曹姓将军豁然跪倒在地,颤着声音答:“皇上恕罪,臣……臣惶恐,因进来行军仓促,臣……臣便疏忽忘了轻点人数,后来发现有人失踪,仔细在附近查找过,也没有任何的血迹或者尸骨,所以臣只当是有人临阵脱逃,做了逃兵,为避免引起军队惶恐,故而没有上报……”
那曹姓将军的话还未说完,慕容箴便猛然一拍案几,冷声斥道:“糊涂!分明是你怕朕知道以后,会责罚于你,故而隐瞒吧!”
“陛下恕罪,罪臣绝对不敢隐瞒陛下·臣真的只是一时疏忽而已。”那曹姓将军吓得浑身都有些微微颤抖,慌乱求饶道,但是他的眼色却一直瞟向营帐内的其他武将,眼底隐隐有哀求之意。
其他人却不约而同的垂首默立,佯装不知。慕容箴忽然伸手一指,微微震怒道:“朕乃天子,你们休想在朕的眼皮底下藏污纳垢,今日之事,朕但是无心计较,但是曹郁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便罚你从今以后,日日戍夜,直到战事结束。”
曹郁身子一颓,整个人都似失去了精气神,一个武将,如今却沦为戍夜的卫兵,他的仕途只怕要从此告终了。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慕容傲天却忽然往前一站,对坐在上位的慕容箴恭敬道:“父皇息怒,曹家两代忠良,曹郁的父亲更是我沧涂开国功勋,曹郁也曾为我沧涂开疆拓土、戍守边疆,这些年来,居功甚伟,父皇若只因几个莫名失踪的士兵,便断了他的仕途,委实有些不妥。”
慕容箴神色一敛,面上有些不快道:“老三,你有何看法?”
慕容傲天脸上始终恭敬,听慕容箴由此一问,忙回道:“启禀父皇,依儿臣之间,这失踪的士兵,倒也未必是曹将军的过错,此处本来就是荒山野岭,时有凶兽出没,戍夜的守卫不够警醒,被野兽袭击也有可能,况且大战在即,军心不可乱,曹将军的做法虽有不妥,却也是为大局着想,父皇与其追究曹将军的责任,不如早一刻发兵,趁着千月没有防备,杀它一个措手不及。”
“早一刻发兵?”慕容箴浓眉深拧,细细思忖着慕容傲天的话,在这里驻扎不过两日,却已经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十几人,对于凶手,他们又毫无头绪,若是多呆一刻,军心便多乱一分,或许提早一日发兵也不算什么坏事。
思及此,他不由沉声问道:“众卿以为如何?”
其他人本来就觉得夜长梦多,与其在这里莫名被害,何不将热血抛洒战场,也算为国捐躯,不枉此生,再加上近日曹郁将军的事,他们也都心惊胆战,生怕再一不小心,下一个莫名惹祸的人就将成为自己,不由都纷纷赞成道:“三皇子所言极是。”
慕容箴下意识望着帐篷上恍惚的烛火,心头亦升起浓浓不安,沉吟片刻,终于下定决心道:“既然如此,便依老三和众卿所言,今夜丑时,大军出发,你们各自准备去吧。”
众人依次退出帐篷,慕容傲风也随之退出,却忽然被人拉住,他定睛一瞧,竟然是曹郁,迷离眼色不由漫上一抹轻笑,唇色斐然。
“三皇子,请借一步说话。”曹郁压低声音道。
慕容傲天微微点头,随着曹郁来到一处隐秘的角落,他佯装不知道:“曹将军,不知有何事交代?”
曹郁四处张望一眼,见四下无人注意,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沉声道:“曹郁谢三皇子救命之恩。”
慕容傲天脸上一惊,眼底却笑意深沉,他忙一把扶起曹郁,谦和道:“曹将军言重了,本皇子也没做什么,只是实话实说而已,父皇他年岁大了,难免要受人挑唆,近年来竟然渐渐冷落的曹家,本皇子是十分不赞同的,今日能帮曹将军说上一两句话,那也是本皇子的荣幸,曹将军何必客气。”
曹郁眼底隐隐一抹疑惑,下意识道:“曹郁常年在外戍守边疆,不曾与三皇子深交,素日只闻五皇子恭谦有礼,如今曹郁却觉得,三皇子才是真正的谦恭有礼之人。”
慕容傲天淡淡一笑,迷离眸色琥珀一般晶莹,他慌忙道:“曹将军言重,本皇子不敢当啊。”
曹郁却似暗暗下定了决心,沉声道:“近年来,陛下老迈,误信人言,以至于对我曹家多番打压,曹家早已不是当日可比,但是曹郁想说,只要三皇子有用得着曹郁的地方,曹郁乃至曹家必当衔草以报。”
慕容傲天慌忙道:“曹将军言重,能得曹将军襄助,那是本皇子得福气,日后必要互相仪仗才是。”斑驳月色照来,映出他妖娆魅惑的眉眼,一派深沉似海的心思。
…。.
大约子夜时分,之前那黑衣人忽然出现在沧涂大营之外的一片又高又密的草丛里,她望了望前方隐约的火光,不由抬了抬身子,月光下映出她精致五官,眼底一抹狡黠,是慕云筝独有的空灵眸色。
望着那大片火光,她不由目下一沉,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