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谢柔惠说道,为了表明真的没事,她举起手在身前用力的挥动,“你看,活动自如。”
看到她挥手,谢瑶发出一声惊叫。
“快别乱动!”
“哎呀你这孩子!伤口破了怎么办!”
顿时很多人都大声的喊起来,谢大夫人也忙伸手拦住谢柔惠。
“她是伤的不重,但也是伤了,真是可笑!”谢柔淑喊道,“你这贱婢,想干什么!”
她的话音未落,就见江铃叩了两个头,然后起身向外跑了,转眼就没了影子。
谢柔淑张大嘴有些怔怔,其他人也显然没回过神。
干什么?怎么就跑了?怎么不哭着认错求原谅?难道真的只是来问问大小姐伤的如何?
谢大夫人眼神闪过一丝错愕,那边谢老夫人哼了声抬脚迈步,并没有说半句有关谢柔嘉的话就这样走出去了。
院子里有些诡异的安静。
“好了,好了,没事了,大家都快回去吧。”谢大夫人含笑说道。
众人忙笑着应和,院子里气氛活络轻快起来。
“晚上的花灯会还要办,孩子们都来了。”谢大夫人接着说道,“只是惠惠就不便去了。”
她的视线看向谢柔清谢柔淑。
“清儿,淑儿。”她说道,“你们就代替你们姐姐招呼客人们。”
谢柔淑眼睛陡然亮了,连连点头,谢柔清也点头应声是。
“还有瑶瑶。”谢大夫人又看向谢瑶,对着她旁边的妇人笑道,“弟妹,我得借瑶瑶过来,让她也帮忙。”
那妇人是西府二老爷谢德忠的妻子黄氏,闻言笑了,将女儿谢瑶往谢大夫人这边推。
“我这女儿我知道,有什么事大嫂你尽管放心交代就行。”她说道。
谢柔淑撇撇嘴。
“哪有当娘的这样夸自己的女儿的。”她嘀咕道。
嘴里虽然这样说,眼里却掩不住的羡慕,不知道被这样当众夸赞是什么样的滋味啊。
随着众人的散去,院子里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谢大夫人一家三口。
“母亲。”谢柔惠带着几分怯怯开口。
“带大小姐回去歇息。”谢大夫人没有看她说道。
院子里跪着的几个丫头便颤颤的起身应声是。
“怎么伺候大小姐你们都知道吗?”谢大夫人问道。
这几个丫头不是木叶等人,而是陌生的面容。
“是,奴婢们知道。”她们齐声说道。
谢柔惠还想说什么,谢大夫人看向她。
“你如果想让我放心,那就好好的歇息,最快的养好伤,安安稳稳的,这就是给我的最大宽慰。”她说道。
谢柔惠眼里含泪看着母亲点点头,一众丫头仆妇们忙拥着跟随而去。
“木叶她们受完罚了吗?”谢大夫人又问道。
谢柔惠受了伤,谢柔嘉打了人,作为她们身边的丫头们,不管身份大小在场没在场,一概被家法处置。
一个仆妇忙答是。
“按吩咐杖十,如今都抬下去,由大夫们上药了。”她说道,说到这里迟疑一下,“只是那个叫江铃的丫头,跑了没抓住,还没来得及行刑,我这就带人去抓她受刑。”
那个丫头啊。
谢大夫人想到适才的事,突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算了,别管她了。”她说道,“你们且去忙今晚的灯会吧,这才是要紧事。”
仆妇们齐声应是低头退了下去。
回到屋里,谢大夫人疲惫的坐下来闭上眼,谢文兴走过去帮她轻轻的按揉肩头。
“阿媛。”他开口说道。
“阿昌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谢大夫人打断他说道,“但是,今日她能为一个邵铭清,明日就会为了丹主之位对她姐姐打闹。”
谢文兴嗨了声。
“阿媛,你这是扯远了,我都说了这是两回事。”他急道。
“这不是两回事。”谢大夫人睁开眼看着他,“一而再再而三,让她得寸进尺,必然越求越多,今日的事,必须这样做,是时候让她知道,在这家里,不是她说了算了,而是惠惠说了算。”
她说罢闭上眼转身向内,显然是不想再谈。
谢文兴轻叹一口气。
“可是,阿媛,这件事,是惠惠有错在前啊。”他低声说道。
谢大夫人猛地坐起来。
“错?她有什么错?”她竖眉喝道,“为了维护嘉嘉的声名,为了让伙伴们接纳她,这是错了吗?或者说,阿昌也觉得惠惠如果像母亲说的那样谁敢说惠惠就打谁才是对吗?”
谢文兴哑然,又失笑。
“阿媛,你这就是胡搅蛮缠了。”他笑道。
谢大夫人哼了声再次躺下。
“不是我在胡搅蛮缠,是你的嘉嘉在胡搅蛮缠。”她说道,“你别来劝我了,还是想法子让嘉嘉明白自己错在哪里吧。”
这就是谢家的大小姐啊,倔强不讲理,谢文兴摇摇头,在她身边坐下来。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我去教她。”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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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隔着厚厚的门板,谢柔嘉高兴的喊道。
“是真的。”门外传来江铃的声音,“大小姐还举起手给我看了,大夫人也说了,只是擦破了皮,没有伤到骨头。”
太好了,没有伤到骨头,太好了!
谢柔嘉高兴的握紧了手,转身冲祖宗的牌位咚咚叩头。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