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自然是要救的。
阿胡问若狭拿主意,若狭眼睛转了转,让阿胡回去整整军队,让昨夜不曾回军营的人主动站出来,不站出来的话,旁人举报有赏。
蛮子不会莫名其妙去绑架一个妇道人家的,且不为财必然是有阴谋,大战在即,不难猜出他们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来威胁对手。能威胁到谁?也就只有傅若狭了,知道傅若狭与司徒蜜儿关系匪浅的人不多,军营里面必然是出了内奸!这事可不得了,内奸实在坏事,一锅好粥里面藏着个老鼠屎,可不只是看了恶心这么简单,必须得揪出来才行。
口令传了下去,过了一个时辰,总共有四个名字给报了上来。
有两人结伴偷偷溜去隔壁的小镇子喝酒了,早晨回来得晚,听得站岗的士兵在偷偷议论,说陈统领和傅小公子昨夜在城墙下呆了一夜。两人以为自己溜出去的事情被抓了现行,顿时吓得赶紧前来自首。
另外有一人是被举报上来的,据说是溜出去夜会情en什么的。这个倒是不假,漠北的姑娘家就没有若狭不认识的,有个姑娘和军营里面的谁谁好上了,若狭也是早早知晓的了。怕是有人看不惯他夜里过得这般feng流潇洒,才偷偷地给举报了。
阿胡听得黑了脸色,平日里治军甚严,却不料还有这么多人明知故犯,将军纪丢在了一旁,可不得找个时间给好好罚一罚。
剩下的一人可就奇了,也是被人给举报上来的,只见白纸上面写着偌大的两个黑字:唐沐!
为何说奇了,唔,唐沐?可不就是那个矜贵的小公子?若狭疑惑,昨日唐沐和野牛打了一架,被弄得一身的伤,还是她带去上的药,闻老军医说至少得好生修养五六天才能缓过来,昨日怎么可能不在军营?
“你当真看到他偷偷溜出去了?”若狭挑眉,语气里满是不相信的意味。况且举报人是陈四嘉,他当初和唐沐那点事情,到现在依旧还是被大家当做茶余饭后的笑话,不能排除陈四嘉有报复的嫌疑。
“真的!傅小公子,我哪里敢骗你啊,我和邹演两人起夜的时候亲眼瞧见的......邹演,对吧?”陈四嘉两眼一瞪,急急说道。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臂捅了捅身旁那人,问他。
邹演是文史家的庶子,也在住在西北营房里面,和陈四嘉很是熟稔。眼下听得陈四嘉问他,连连点头,就怕若狭和阿胡不信他一般:“没错没错,傅小公子,陈统领,昨晚我和陈大哥起夜,两人才走到房门口,就看见外面有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当时吓了一跳,还以为撞鬼了。后来仔细一瞧,这人可不就是那新来的唐沐嘛,唇红齿白,眉清目秀,我是断断不会认错的,我和陈大哥是亲眼看着他溜出军营的!”
“擅自离开军营,夜不归宿,是犯军规,你们当时为何不上报?”阿胡说。
“咳咳,陈统领,我这不是前一阵子不小心和他闹了点小误会嘛,所以想说这次帮他保密,就当赔罪了。哪里知道您今日会来查这个......既然您要查,肯定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那我陈四嘉再怎么不情愿,但个人是小,为了大义,也肯定是要站出来的......”陈四嘉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脸的公正无私,深明大义,偏偏眼里却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好吧,若狭拍案道,既然人证在,那势必得让唐沐来一遭了。
阿胡几次三番欲开口阻止若狭,却最终还是讪讪地闭了嘴。那人可是太子啊!他是太子做太久腻味了么,通敌卖国这种事情,不论谁做也轮不到他来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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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沐马上被传唤了过来,莫名其妙地走进房间一瞧,呵!一个青天小老爷坐在大堂上拍着惊堂木,一个师爷坐在一旁摇头晃脑,左边站着个他这辈子怕是都忘不了的猪头陈四嘉,另外还有两个打手持着木杖守在一旁。
一纸诉状落在了他面前,有人说他昨晚夜不归宿,有通敌卖国之嫌,问他认不认罪。
呀呵!感情他这是遇上了传说中的栽赃嫁祸?!唐沐愣了愣。
但后来据他本人口述,在知晓自己被人扣了黑锅之后,他的心情是非常愉悦的。
至于为何会感觉心情愉悦,要知道唐太子作为一个福尔摩斯铁杆书迷,上辈子和这辈子最喜欢的事情之一,就是有事没事破破案,找找茬了。再者皇宫后院里面住了这么多年,他就算没有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吧,对于勾心斗角,栽赃嫁祸什么的,唐太子颇有心得。是以在漠北腻了这么些天,唐太子莫名其妙地被人给扣了个黑锅,他不怒反笑,心道自己终于遇上了件有趣的事情。只恨不能再套上一身的福尔摩斯cos装,拄个拐杖,吧唧个大烟斗,开启侦探模式,因而略表遗憾。
若狭瞥了眼还吊着绷带的唐沐,一拍惊堂木,问:“被告何人!”
“福尔摩,哦,不,在下唐沐。”
“原告说你昨晚夜不归宿,此事可千真万确?”
“他在撒谎!”
“你说他撒谎他就撒谎啊。”
陈四嘉在一旁忙不迭地附和道,“对啊对啊,你说我撒谎我就撒谎么!”
若狭再一拍惊堂木:“原告别插嘴!”陈四忙讪讪地闭嘴不言。
唐沐笑吟吟道:“大人,我以为认为陈四嘉是在撒谎,且让我问他几个问题,便能试出真假。”
“哦?”这回若狭听着倒有几分兴趣,便对唐沐点点头,“你问吧。”
唐沐便又笑意盈盈地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