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惨白,嘴唇青紫,明明已经虚弱得不行,好像只剩一口气吊着了,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扯住了莫桑的手臂,将他拽到了地上。
而后双手叉腰,破口大骂:“莫桑你特么的这是要做什么,我只是因为身体虚弱,所以才地孬种了一下,怎么连你也孬种了?脑袋被板砖拍过了?你要是没有把握打赢他,那你就快滚回去再接着想办法,我在他手里六七天了,他生出想要杀死我的念头估计也有七八十回了,可我现在不是还好好地呆在这儿?要真下得了手杀我他早动手了!”
说到这里,若狭回头看了一眼叶琛,那男子还是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勾着嘴角,好整以暇地看着这边,听了她的话他也不以为意。
“我以门主的身份命令你,现在立刻马上,带着这三只蠢狗回去!”她横眉怒目,双手叉腰,语气急促道,眼神认真。
莫桑抬头看了她一眼,素来平静如恒,波澜不惊的眼中闪过一抹探究的神色,复杂难懂,只是嘴角却渐渐有了几分轻松的笑意。
哎哎!万年面瘫竟然笑了昂!
若狭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只见得莫桑后退一步,又恢复了一脸冷冰冰的表情,向她点了点头:“那、还请主子珍重,我定来救你!”
话音方落,莫桑利索地吹了声口哨,跃上一只灵犬的背,他动作流畅,袍裾翻飞,头也不回地往相反方向跑远了去,剩下的巨兽发出几声呜咽,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已经死去的伙伴,终于也离开了。
顿时连大地晃动,银雪飞溅,轰隆隆的声响震得人耳朵发麻。
若狭赶紧瞟了眼叶琛的表情,奇怪着他怎么会愿意放过莫桑,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跑走?
男子也直勾勾地回望向她,眼神深邃。
等到身后的脚步声完全消失的时候,若狭才虚弱地舒缓了一口气,正要开口问个究竟,却听得叶琛森森道:“这个人倒真是个不错的人物,若是能为我所用......”
“呵呵、叶大王真会说笑,我还在奇怪你怎么就这么容易放他离开,原来你是另有打算。”毫不犹豫地打断他的话。
他也不介意她的无理打断,兀自侧过身子,撇开视线:“不,我会放他离开,因为他并不是我的敌人,反而我很欣赏他。只是目前我和他都清楚,我们两人今日若是交手必然是两败俱伤,他不一定能够打赢我,但是他若是能够驱使那三只野兽的话,我就招架不住了,同样的,你是他的弱点,如果我拿你来要挟他,他必然不堪一击。”
“他是我的人。”若狭道,面上毫无血色,表情却带着几分自傲。
“而你在我手里!”
“......”
结果兜兜转转一圈,她还是没能从这人手里逃走。若狭不甘心地撇撇嘴,眼神恨不能在叶琛身上凿出两个大窟窿。
她的心里是清楚的,既然莫桑能够驱使灵犬来找她,可见她现在人已经在漠北了,而叶琛,十之八九已经和大宋开战!眼下她走不了了,只得见机行事,好在她能吃准了叶琛现在不会杀她,毕竟他还需要楚夏国这个盟友,那她便试着来利用这个机会罢。
只是,想到阿爹现在并不知道她是死是活,若狭难免忧心忡忡,她怕叶琛拿她来威胁阿爹,势必得找个方法让阿爹知道她还活着!
抬眼看了看前面那一身血红色的人影,嘴里渐渐的又开始泛起酸味......
又不是没有杀生过!
若狭在心底骂自己,想当年张铁给她背了黑锅,挨了老爹一顿罚,她为了让张铁消气,特地偷了人家家养的黑狗来剥皮炖肉给他吃。再往远了说,她可是连人都杀过哩!现在孬种成这样,看到叶琛杀狗的场面就吐得连黄疸水都不剩了,若是被张铁和阿胡知道,保准要笑得直不起腰。
尽管若狭心里不停碎碎念着,但脚下的步子却越发的沉重了起来,眼皮半开半阖,身子晃晃悠悠,一副随时都要倒地不起的模样。
叶琛也不等她,只管和她保持着五步的距离,她要跑也跑不开,要再近些却也跟不上。拖拖踏踏地走了一小段路,若狭脚下一软,摔了个四仰八叉,雪地平坦的很,她倒下便不肯再起来了。
叶琛没有回头,听着声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眉头狠狠一拧,赤红色的瞳仁已经渐渐变得暗沉起来,他转身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然后很不客气地抬腿就踹了她一脚,踹得她整个人翻了个身,却还是紧闭着双眼,看样子这是真晕了。
顿时叶琛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最后,临昭王只能阴着一张俊脸,不情不愿地把她拎到肩膀上,脑袋朝下,屁股朝上,扛着往回走。
风雪呼呼作响,他身上裹着的巨兽血液也渐渐凝固了起来,柔软的衣服变得成了一件僵硬冰冷的血衣,那刺骨的温度似乎要钻破皮肤一般......没有人能够抵抗这侵入心脾的寒凉和腥臭!而他却似乎没有感觉到一般,面不改色地继续往前走去。
真不知道他是内力太深厚,还是根本就感觉不到。
可是真要说有谁感觉不到冷热的话,那不就是死人么?!
只是走了片刻之后,他的面色却变得有几分微妙......肩上的女子身上传来了丝丝的热度,竟然让他觉得烫手不已!他素来不习惯别人近身,眼下将人扛在肩上更是第一回。
原来人身上是有温度的......
啊啊,对了,这个女子身上一